村子里的老人们说,凡是有宝物的地方,都有凶猛的异兽蛇虫看管,现在这些红花丛里出现了一条毒蛇,这些红花一定就是能够治疗娘头疼的宝物了。想到这,儇归来虽然有充足的逃跑时间,但他绝不会逃走。它将右胳膊弯曲,牢牢地勾住松树的主干,左手朝着毒蛇举起砍刀。“该死的毒蛇,你快滚开。我告诉你,我一点都不怕你。你要是敢过来,我就砍死你。”儇归来嘴里大声地喊叫着,乱说一通,希望能把毒蛇吓跑。
毒蛇可没有一丁点逃跑的意思,它高昂着硕大的三角形头颅,不断地发出“滋滋”的声音,似乎在向儇归来宣示自己对这片领地的主权,又似乎是在分析着这个入侵者的能力,然后寻找最佳的攻击方式。儇归来甚至能够看到它满嘴的尖牙,牙齿上挂满了渗出的青色的毒液。那些毒液,只要一滴就足以致他于死地。
对峙了大约十多秒钟,毒蛇似乎已经肯定,这个侵犯了自己领地的家伙并不打算乖乖地离去,必须进行一场战争才能维护自己的尊严。同时它似乎也已经肯定,眼前的这个宠然大物只是一个虚张声势的家伙,根本不具备与它对抗的能力。它突然张大了嘴,身子猛然蜷缩,像一张拉紧的弓,朝着儇归来迅速窜过来。
儇归来见毒蛇竟然朝不顾砍刀的威胁,朝着自己攻击过来。心中大骇,他身处断崖,行动不便,无处可躲。若是松手后退,就会直直地摔下崖去,那定然是粉身碎骨。若是不躲,就会被毒蛇狠狠地咬住,任它将毒液注入自己的身体,把自己毒死。
万分危急之际,从毒蛇一出现就一直紧盯着的猫头鹰老白像箭一样射了过来,锋利的爪子一下抓住了毒蛇的腰部,把它提了起来,展翅直往高空飞。毒蛇太重了,老白根本飞不到高处去,两只爪子顺势一松,毒蛇直直从空中掉落下去,摔到断崖下面的一块大石头,一动不动,死了。而猫头鹰老白又回到了自己刚才站的那块石头上,气定神闲地用嘴巴整理一下羽毛,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惊魂未定的儇归来用力地抱住树干,将身体紧紧地贴在树干上,闭上眼睛,使劲咽了几口唾沫,然后深深地用力吸气呼气,让自己狂跳的心慢慢平静下来。
过了好久,差点虚脱了的身体渐渐恢复过琮,儇归来抹一把额头上的汗,看着老白,说:“老白啊老白,你救了我一命,真是太谢谢你了。回去一定好好犒劳你一顿。”老白可听不懂他的话,只是朝着咧了咧嘴。
儇归来朝下断岩下面看了一眼,距离很高,根本看不到毒蛇掉到哪里了。他不再理会,赶紧挥动砍刀把一棵棵的红花连根挖出来放到小背篓里。
很长时间以后,儇归来终于把小背篓装满了。太阳已经偏西了,他不敢再拖延下去,将砍刀插到腰上,小心地沿着崖壁上的石头下到崖底。
儇归来把小背篓放到地上,直到这个时候,他才开始觉得手臂发麻,全身酸痛,后背上的衣服都被汗水湿透了。不过胜利的喜悦超过了一切,只要能为母亲挖到治疗病痛的红花,吃再多的苦又算得了什么呢?
儇归来一屁股坐到一块石头上,擦一把脸上的汗,活动活动又痛又麻的胳膊,准备休息一下就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