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笑着离开了。灰毛狗和小花猫又让归来想起了说话丸,看着小黑孤孤单单地在前面跑,归来发誓一定要尽快找到说话丸,让它们也能够像驭灵堡的小动物们一样说话。
再往前走,经过一个小小的湖泊,前面没有建筑了,而是一片绿油油的麦田,成方成块,埂畦分明,耕种的非常精细。
青石板路结束的地方和麦田的沟渠之间有一块沙土地,坑坑洼洼,上面没有生长任何东西,连花树和杂草都没有,孩子们只要越过这片沙土地,迈过那条窄窄的沟渠,就可以进入两块麦田中间的一条土埂,而土梗的尽头,就是那片森林。
就在这个时候,松软的土地上突然发生了变化,中间部位隆起了一个大土包,像喷泉一样升高,很快变成了一个人的形状,它是一个巨人,长得有七尺多高,比最高的苗家傲还高了一倍多,长着一个巨大的脑袋。
“土人守卫出来了,快跑。”苗家傲最先反应过来,大喊了一声,转身就往回跑,归来等人也跟着往回跑,小黑一溜烟跑到前面去了。
孩子们跑了十几步才停下来,回头看着土人守卫。
土人守卫并没有追赶他们,身上一直不停地往下掉落着尘土,它的面目不够清晰,只能模模糊糊地看出人脸的形状,呼吸的声音很大,站在十多米远的地方都能听得非常清楚。它站在那里看看远处盯着它的孩子们,大眼睛里流露出一种茫然的眼神。
周小壮非常不满地看了苗家傲一眼,揶揄地说:“苗家傲,你长得最壮实,逃跑的速度也是最快的。那一嗓子喊叫能把人吓个半死,比土人守卫可怕多了。”
苗家傲似乎为自己的落慌而逃感到不好意思,咧嘴笑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归来一直在观察着土人守卫,大着胆子问道:“你是土人守卫吗?你会不会说话?”
土人守卫慵懒地伸了个懒腰,身上的泥土扑簌簌地掉得更多了,大嘴张了张,说:“你问我是谁?”它抓了抓脑袋,没想到把脑袋上的土抓掉了一大块,露出一个凹进去的大洞,不过很快又自动填满了。“噢,我是--土人守卫。”土人守卫好像好不容易才想起了自己是谁。“不过如果有礼貌的话,你们在问我是谁之前,通常要先通报一下自己的名字。”它的语调缓慢,声音沙哑,像是一个喉咙有了炎症的中年人。
归来老老实实地说:“我们是刚来报道的驭灵者,想到对面的森林里去,你能让我们过去吗?”
土人守卫竟然朝着他们鞠了一躬,身上又掉下来一大堆尘土,它用力地眨了眨眼睛,说:“我需要跟你们说一声欢迎吗?是的,这是非常应该的,不过我可不是说欢迎你们来到这里,而是说欢迎你们来到驭灵堡。你们很快就会感受到作为一个驭灵者的无上荣耀,我是非常羡慕的,所以我好像应该答应你们的要求。可是--噢,我倒是忘了,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周小壮低声嘟哝道:“我的天哪,这家伙可真够啰嗦。”
谷南央也跟着说:“说话一点条理都没有。”
归来赶紧提醒他说:“你们最好别说让它不高兴的话。”然后陪着笑脸说:“尊敬的土人守卫,我是说我们想到对面的森林里去,你能让我们从这里过去吗?”
土人守卫“哈哈”大笑起来,肩膀耸动的很厉害,身上的尘土往下掉得更多了,简直跟尘土小瀑布一样,他看上去很高兴也很受用的样子,大声地说:“你说尊敬的土人守卫,你用了尊敬这个词。我还是第一次听到驭灵者称呼我是尊敬的土人守卫,我真是太高兴了,哈哈、哈哈。”他在一连串地开怀大笑之后,突然表情一下子变得非常严肃,用力地摇了摇头,说:“虽然你称呼尊敬的土人守卫,可我还是不能让你们从这里过去,守卫长把我放在这里,就是阻止那些企图从这里进入麦田的人,当然也包括驭灵者,虽然我非常尊重你们,但这并不能说明,我就要因此犯错误。”
周小壮见土人守卫恪守原则,心里倒是一下子多了份佩服,便说:“你忠于职责,是一个合格的守卫,我很佩服你,也尊重你。不过你能不能告诉我,我们怎样才能到那片森林里去?这不会违反你的原则吧!”
土人守卫用力地摇摇头,说:“这当然不违反原则,不过我得好好想一想,是的,你让我好好想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