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离开后，老人又进来了，手里端着一碗肉粥，用一把形状奇怪、颜色斑驳的铁勺子，一口一口地喂x吃饭。

老人的脸，布满皱纹和斑块，长长的白发向后拢着，胡须也是白色的，很稠密，但是一点都不杂乱，目光矍铄，可以看得出他有一个坚韧的灵魂，但圆润的鼻子又让他显得很温和。

吃完肉粥，x觉得身体里有了能量，那些小暖流渐渐汇聚成股，疼痛感也减小了一些。四肢没有那么僵硬了，试着活动几次，最后在老人的帮助下斜靠着坐了起来，头上、脸上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老人用一块麻布轻轻地帮他把汗擦干，然后默默地给他把脉。

两人知道谁都听不懂对方的语言，所以一句话都没有说。但可以看到老人的脸上露出惊异的神色，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原来，他的脉象虽然还是很虚弱，但是已经和常人没有太大区别了。

“真的是跟凡人不一样啊！”老人感叹道。

门帘闪动，那个叫赵归的少年进来了，同时带进来一阵风，风里隐约有一股尸体腐烂的味道。

赵归表情凝重，眼神里显露出一丝无奈。

“怎么了？”x问道。

“大家都不愿意马上对死者进行火葬，必须要停满七天七夜。而那些上过战场的人，在死前嘱咐家人，自己死后不能火葬，要安放在野外，让狼和鹰食用。”

这时，又吹过来一阵风，x皱皱眉，问道：“这风有一股腐烂的味道，是哪里飘过来的？”

“哦，这个是祭品发出来的味道。”

“扶我出去看看。”

x在赵归和老人的搀扶下，艰难地走出账外。

这时已经是傍晚时分，太阳已经接近地平线，颜色鲜红。

而离帐篷几十步远的地方，堆放着三座小山一样大小的祭品，x看出里面有牛头，有整只的羊，整只的鹿。

“这些都是献给我的吗？”x苦笑着问道。

“是的。”赵归有些难为情地答道。

“那就先从这里开始吧，把大家召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