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他商君庭如此高傲一人,为了一个女人厚着脸皮被人嫌弃,他却也甘之如饴。
想当然,一夜未睡的结果,第二天的训练肯定不会过关,于是,他便被罚跑,罚站,各种罚。
受罚的时候,他的脑海中也全是她,一想起她,各种累就不算累了。
他一直憧憬着他们美好的未来,每次跑到全身发软,瘫倒在地,他望着天空,眼前却是她的脸,他便会笑,开心地像傻瓜一样地笑。
他和她的这种聊天,一直持续到两个月后,那段时间,因为要去外面训练,他没办法天天打她电话,外出训练一周回部队,他所想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要给她打电话,可他还未找到霍君衍,就有人给他送来了信。
一看到信,一看到上面是她的笔迹,他的心简直无法言喻,内心激动地就连撕信时,手指都在颤抖着。
虽然他对她许下了承诺,可她从来没有说过一句她喜欢他或是爱他的话。
他知道她向来内敛,羞于表达,或许她是想借助于信来表达她对他的情感吧,至少在他看来,她也是喜欢他的。
这是她写给他的第一封信,也是最后一封信。
信上的内容,并不是他所想的甜言蜜语,并不是她要对他表达的感情,这么一大张白纸,她在信上只寥寥写了几个字。
【君庭,对不起,我不等你了。】
谁都体会不到当时他看到那几个字的心情,每一字每一句都像是一把利刃插在他的心窝上。
他感觉不到疼痛,但他明白,他的血正在一点点往外流,他的生命正在一点点消逝。
他不知道她为何突然如此说,不是都已经说好了,等他回来,会等他回来吗?
他像发了疯一样去找霍君衍,他拼命给她打电话,拼命地打,可是,她的手机已关机。
他无法想像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手机被没收了?是不是她被老爷子发现了?或者是,这封信,根本就不是她的本意,而是老爷子逼着她写的?
连续两天,他整个人魂不守舍,找不到她,他什么事情都做不了。
正逢部队又要出去训练,他在半路上逃走了。
一路辗转,他回到了商家,想要偷偷看她到底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可是,他看到了什么?
商君庭突然被指尖的烫疼惊地回过了神,也将自己的思绪拉出了回忆中,他望了眼,才惊觉烟头已燃至了指缝,烧灼到了皮肤。
他本能地松了手,猩红的烟头随即从指尖滑落,飘飘荡荡,一下子掉落于楼下,湮灭不见。
是谁说的,只有疼了,才会松手。
他如此死死抓着不肯放,那肯定是因为还没有疼得彻底。
“你怎么了?”身边,突然响起软萌的声音,他侧头望,是商怀宁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他的身边。
商君庭蹲下身子望着他,似乎有很多的话想要对他说,可是顿了良久,最终,他却说了如此一句:“你喜欢……唐可馨吗?”
商怀宁望着他眨了两下眼,没说喜欢,也没说不喜欢,而是轻声问了句:“你是不是要和她结婚了?”
他没有回,只觉得胸口处闷闷地,闷到疼痛。
他起身抱起他:“我陪你去睡觉。”
“我觉得你不开心,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你可以对我说。”商怀宁望着他,又软软说了句。
他突然间听得眼眶有些发热,这些年,自从那件事情后,他从没有如此过。
他将商怀宁抱入房间放在床上,替他盖好被子:“你先睡,我去洗个澡。”
“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你可以哭出来,怀礼说了,哭出来就会好受多了。”身后,商怀宁又开口说道。
他走于门边,关门的手顿了下,不禁想要笑,商怀礼跟个小毛孩讲这些做什么?他懂什么?
但他还是轻轻点了下头:“知道了,先睡吧。”说完,他带上门。
才走入房间,手机便响起来。
他掏出看,屏幕上跳动着她的电话。
他从没有将她的电话存入电话本,可她的号码却是他最熟悉的一个,从始至终,他已经在脑海中,念了将近九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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