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将我们丢在危险中不管么?”
“当然不会。”余烈释然。
“那不就可以了么?”
余烈笑着,“当然。”如果凛口中的“抛下”这么简单的话,余烈确实能够向凛保证。
但总有一天,他会“抛下”琼和凛、“抛下”ia小队的所有人。
将她们“抛弃”在安全的地方,并命令她们永不再涉足战场。
余烈的终端响了起来,两人停下脚步,凛松开了他的手臂。
余烈站到凛面前为她举着伞,拿出终端看了下发来联络的人。
郁以柳。
“喂,郁博士。”
“我来虚燕了。”郁以柳报出一串地址。
“好的,我这就过去。”余烈挂断通讯,和凛一同走向机车的停放位置。
“要不我先回去吧?”凛说道。
“不用,你联络下薇拉,等调查组结束今天的任务之后,就让薇拉带他们回去吧。”
……
郁以柳赤着脚、慵懒的倚坐在宽大的窗台,静静看着在夜色与雨幕笼罩下的虚燕城。常戴的那副平光眼镜已经被她扔在了茶几,淋湿的外套也被丢弃在地板上,湿答答的头发随意的披散着,不时有水珠滴落在她纯白色的高领毛衣上。
她很少来到这座城市,事实上,她甚至很少离开深空城。过去的三年时光中,她往复在公司与家的两点一线,生活规律。
同样枯燥的可怕。
她很少来到这座城市,她不喜欢这座弥漫着钢铁与硝烟气息的城市,或许还有鲜血的气息——尽管现在没有,但不代表永远没有。
她不喜欢战争。不管是曾经发生的、还是正在进行的、抑或是未来不可避免的战争,她通通不喜欢;然而可笑的是,厌恶战争的她,却拥有一家制造战术人形的企业,本人也在从事这方面的研究。
她运用自己的知识,为这片土地覆上战火,将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们送入死亡的怀抱。但她不能停下,因为有更多的人同样盼着她死。
她的表情有些哀伤。她看到,那些人之中,同样有她自己的身影。
郁以柳从迷茫中醒来,察觉到房间内另一人的气息,目光锐利起来。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她看向站立在房间正中央的男人。
“几分钟了。”余烈微笑着说。他同样惊讶于卸下了戒备的郁以柳那份脆弱的美丽。
像是沐浴在细雨中的青花。
“为什么不敲门?”
“敲了,你没回应,我就自己进来了。”余烈毫不在意的欣赏着眼前的景象。
“转过身去!”郁以柳捂着胸口站起来,心中暗骂:明明只是个孩子,长那么大个子干什么。
她捡起地板上的外套,披在身上,旋而想到:面前这个家伙虽然小了自己八岁,但为人处事却老练的像个中年人。如果不是这样,自己又何必在意呢。
或许是他生活在战争中的原因吧?
“好了,转过来吧。”郁以柳紧紧抓着外套。
余烈扭头瞟了她一眼,打开房门,对门外守卫的战术人形说道:“夜苑,借你外套用下。”
夜苑面无表情的卸下背着的长条形箱子,将自己的作战服递给余烈。她看了眼腋下的手枪枪套,犹豫了一下,调整背带,将枪套转到身后,自己则倚在墙上。
余烈关上房门,将外套丢给郁以柳:“换这个吧,作战服是防水的,应该比你现在穿的这件舒服一些。”说着,他又一次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