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是个大家庭,关系还是别太乱了,允许小偷小摸,大操大办还是算了吧……”我说:“以后再见面都是亲戚不太好说话。”

我走过去接过她手里的米饭和菜,手一偏差点摔地上,没想到还挺重,忙伸出另一只手托住。

“真颓!”她说:“击鼓传花也是体力活,别以为花花公子都是绣花枕头,干什么都得有个好身体。”

我笑了:“武大郎的胸口也不是好踢的,明白你的意思,快吃饭吧,饿死了。”

“这是给我的没错吧!”我端着边走边吃。

我们到一张稍远的空桌前坐下,陆续有几个相好的男女同学也端着饭菜围过来,满桌子人东拉西扯地说些有口无心的闲话,相互间传递懵然的眼神小声打听给我买饭的女孩是谁。

“别觉得自己受了重视,他们看到傻逼也这样。”我说:“说说你是谁吧,我们吃人的嘴也从来不短。”

“别理他,就这不招人待见的德行。”杨丹说:“你是新来的吧,过去没见过你,他这种人学校里遍地都是,你要真跟他急就上当了。”

“我叫胡丽。”请我吃饭的女孩说:“休了两年学。”

她盯着我说:“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人见多了,也就他拿自己当回事,其实谁也没往心里去——好的坏的都没有。”

这个女孩挺有意思。

我抬头看着她,标准的尖下巴,长着狐狸似的娇媚脸庞,却有着月光般明朗、光洁的气质。单眼皮,眼梢往上挑得厉害,稀稀淡淡的弯眉毛,更衬得双眼活泛、俏丽,一只周正的小尖鼻子,薄片子嘴,说起话来眼睛一翻一翻挺妖烧的。

她高高的个子,两腿颀长,尤其小腿笔直、匀称,正在桌子下有一搭没一搭的晃来晃去踢我的腿。

“名字耳熟啊!”我放下筷子笑呵呵的说:“解放前公审布告上经常出现的名字,保密局女特务之类的,都挺见不得人的。”

“方维!”胡丽扭脸看我:“红烧肉好吃吗?”

“还行,没毛没胶布,吃起来也和猪身上的肉差不多,就是味道淡了点!”

“我们很熟?”胡丽又问。

“不熟!要不是见到本人,这名字很容易让我误会你下颌上有个痦子——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你们俩刚认识?”李然咧着嘴笑:“也就是说我不用顾及他的感受就可以直接去找你,我们的家庭关系还是一如既往的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