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胡思乱想了,快走吧,再聊我就改主意把你留下也没准,”小女孩说:“把你口条割下来腌了下酒——《西游记》里常听人这么说。不过你放心,我还是帮你的,奸懒馋滑坏还多嘴的人招人疼,别人可没我这么多愁善感,所以你还是快走吧。”
“记住我说的话,回去把衣服脱下来烧了光身子回家,还有……”小女孩警告我:“别当着那个狐狸精的面脱,小心我把你阉了。”
我憋屈的像只鸵鸟,看着小女孩咂着口水色眯眯盯着我赶忙起来扑落衣服上尘土,知道这是人家的地盘我绝对拿她没办法,看我起身小女孩再次警告:“不想死就按我的话做。”然后她就去扶起倒下的书架靠墙立稳把地上的书一本本拾起来把灰抖落干净摆上去,整理得认真仔细,看得出她对这些书有很深的感情。
“这些书是你的?”我问。
“我父亲的。”小女孩捧着书端详好久:“这是他的书房,这里的东西都是他最喜欢的,就连最后上吊都是死在这里。”她抬眼望着空空的房梁说,说得我脖颈阵阵发紧很难受。
“这儿是哪?我怎么回去?”
我觉得这就像一部老旧的色彩暗淡的外国悬疑片,底片被放过无数次画面上不停出现各种明灭的白点和划痕,各种无厘头的东西用一种奇怪的逻辑联系在一起——片子看得断断续续,而且莫名其妙,电影结束了,影院穹顶的无数只灯同时射下橙色的光芒,我坐在原处上听着毫无意义的音乐。
观众席上喧嚣的尘埃很快化为乌有,一片黑暗之后心中的曙光盛放开来,迷离的眼神离开那些未知的幻境缓缓睁开,视线又回到了那一片犹如爆炸时闪现的令人眼前阵阵发黑的耀眼炽光,那些景象一下子飞散开去与梦境一起消失了。国内还是国外的影视片主人公昏迷苏醒后都会不约而同地要水喝,我睁开眼见到李然和胡丽的时候张嘴想说的却是有红烧肉吗?又觉得这样不太合适就闭嘴。
“你怎么躺草丛里睡着了?”胡丽没好气地说:“我们喊破了喉咙你没听见?”
“我看不像。”李然说:“你是不是病了?怎么一个人躺这里,我们找了你很久,以为你先回学校了。”
“你们什么时候发现我不见的?”我坐起来问。
李然看着胡丽,胡丽想了会说:“我一直跟着你,后来想起祭祀用的东西在门外怕丢了出去取,回来就发现你不见了,听到你喊了一嗓子,说什么没听清。”
李然点头说:“没错,你让我们等你回来,我还以为你找地方小便没理你,谁知道十泡尿的时间过了你也不回来,我们才着急。”
胡丽看我的脸色不对,问我:“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