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对哥哥确实是很好的结局，但是，那对我们很不公平。”小红帽接着说道：“因为那些在哥哥的努力下诞生的美好人格，便意味着我们这些遭受了厄运的人格的消失，‘我们’就会死。”

人格并没有物质意义上的存在，因此，回到了过去沿着另一条线发展下去的人格就不是原来的这个人格，也就是说，原来的人格被杀死了。

当然，林沐现在并没有理解这些，他只是感觉小红帽说的话似乎挺有道理，但他也说不上来那是些什么道理。

但毫无疑问的是，她们并不想被逆转时间重新开始。

“那带着这样的人格回到过去呢？”林沐问道。

“哼，你就那么希望我回到过去，然后变成一枚纯洁的小红帽供你亵玩吗？”小红帽轻哼一声，说道。

林沐一时语塞，他感觉要是说什么我只是想让你们变得美好之类的话他自己都不会相信。

人类的劣根性什么的啊……林沐想，都怪白雪公主之前色诱自己色诱的太狠了。

“但那样不好吗？”林沐小声地，犹自不死心地问道。

“哼态，八嘎，哼！”小红帽带着很让林沐似曾相识的声音骂道。

于是林沐才发现，小红帽的配音似乎是……钉宫？

真的是钉宫？！！

“沐哥哥，你难道还不明白吗？人家只是一个人格，换一个小时候的身体再长大一次这种事情，除了自欺欺人外还有什么意思呢？”白雪公主说着，一下子就变成了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模样：“沐哥哥你看，人家现在是纯洁的小白雪公主了，”然后，这具幼小的身体开始渐渐地变高变大：“然后人家开始了慢慢的长大，看，现在的人家是干干净净清清白白的了，是吧？”花了不到十秒再次长成大人的她原地转了个圈。

林沐就看着她重演了次自己想法里的回到小时候然后再次长大的过程默默地不说话。

这是相比之前冰焰塑体更为彻底的净化，完全等价于把她送回到小时候纯洁的世界里再将其救出然后抚养长大，只是……为啥感觉那么怪异呢？

怎么感觉所谓的拯救悲剧不是杀死原来悲剧中的人物人格就是自欺欺人的‘再来一次’呢？

林沐想着，发现是拯救还是杀死的唯一判断标准就是人格到底有没有贯穿于时间的唯一性。

是啊，小红帽她们这些可能并没有灵魂的纯粹人格另说，真实世界里的人既然有灵魂存在，那么怎么会没有唯一性呢？

林沐想着笑了起来，就像自己一样，‘我’又怎么可能不是唯一的呢？过去的，现在的，未来的自己所拥有的这份感受感觉，所对应的那个灵魂，又怎么可能会不是唯一的呢？

——虽然，当时那个叫莫伊的小女孩说过那样的话，但迄今为止，林沐依然没有把世界往那样残酷的方向的去想。这是幸运？亦或是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