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最可悲的是什么吗?”
薄司擎轻声说:“那个村子里的人,年老的完全无所畏惧,他们说他们一辈子已经享受够了。而中年人,对外界知道一些,还比较恐惧。可是那些年轻的孩子们……他们完全不畏惧警察,他们甚至觉得自己做的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
薄司擎抿着唇,“他们从小生长在那种环境之中,他们从出生开始,家长就告诉他们什么是羊,什么是他们赖以生存的根本,在他们看来,人分三六九等,他们自然是上等的主人,而其他人,都是他们的羊。需要的时候,可以抓,可以杀,可以烤,当然也可以卖。”
云画沉默地低下头,没有吭声。
她早就想过会是这样的结果,太残酷了。
“姜勇只剩下了一个瘸腿叔叔,关于阿姨的事情,问过了姜勇的瘸腿叔叔,他说,记不清了,因为被抓来的羊太多了,但的确有一个,很特别。”
“特别?”云画皱眉,这是什么词?
薄司擎看着她,迟疑了一下:“有一只羊,非常漂亮也非常聪明,她跟其他的羊明显不一样。她不是被抓去的,她是主动跟过去的!”
云画真的是一下子就激动了起来。
“你先别急,跟阿姨说一声晚上不用做饭,我再跟你详细说。”薄司擎道。
云画连忙点头:“好,你稍等。”
跟妈妈交代了一声之后,云画立刻从家里出来。
薄司擎就在外面等她。
“我们去楼顶好不好?”云画看了看四下无人,伸手抓住了薄司擎的手。
薄司擎顺势用他的大手把她的小手给包裹起来,“好。”
傍晚的楼顶,风很大,微凉,很舒服。
云画和薄司擎并肩靠在围栏上,十指紧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