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我母亲的案子结得稀里糊涂，不管我用什么办法，走什么渠道，最终都是石沉大海，就像从没发生过一样，而我母亲的工作日志也验证了我的猜想，那些人掌握着某些超自然的力量，他们无处不在，却又无迹可寻——凡世，他们是这么称呼我们的世界的。”

“既然他们这么神通广大，为什么又需要你母亲为他们工作？”齐天敏锐地察觉到了这其中的关键之处，“我是说，你的母亲，其实也就是一个普通人吧？”

方毅摇摇头：“这个问题一开始我也想不通，但在看完工作日志后，我就明白了——我母亲的具体工作内容有两个。”

他坐直了身体，看着齐天的双眼：“第一个，是监视一个叫做‘庇护所’的组织，这部分有些骇人听闻，据我母亲工作日志上所写，‘兄弟会’为了监视‘庇护所’，向她提供了很多远超现今科技的东西：超微型的摄像头、能让人隐身的光学迷彩服、甚至还有科幻电影里的那种精神扰乱装置……这还不是最关键的，最关键的是日志里提到了一个叫做‘觉醒者’的特殊人群，这些觉醒者，似乎都拥有一些超能力。”

齐天心中咯噔一跳，他刚才还想着要不要把觉醒者的存在透露给方毅，没想到他知道的反而比自己多。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他们需要我母亲为他们工作。”方毅缓缓道，“他们是一些不在我们视野中的人，他们掌握了远超我们的科技，还拥有超能力，他们并不是铁板一块，互相敌对，甚至还有斗争——这就像是一场神仙之间的打架，我母亲普通人的身份是天然的保护伞，能替他们做很多他们不方便做的事情。”

齐天摇了摇头，道：“关于觉醒者这部分，我已经知道了，但没你那么详细，那本工作日志能给我看看吗？”

“你看不了了，就在刚才，我回了一趟家，它不见了。”

“不见了！？”

方毅摇头道：“这不就是他们一贯的风格么？不留任何痕迹，仿佛从未存在过。”

“那第二个呢？刚才你说，你母亲的工作内容有两个。”

“第二个工作是找圣遗物。一枚十四世纪女巫大审判时期，处火刑用的钉子，我想，那东西你已经见过了。”

对，齐天的确见过了——方毅这么一说，那枚长得过分的钉子，不正是中世纪审判女巫时用的火刑钉么！？

方毅继续道：“我母亲花了三年时间才找到那东西，具体是做什么用的还不清楚，但当时她接到指示，把那钉子存进了银行保险柜，用‘潘朵拉’的名义。”

“——这就是为什么，我确定你姐姐就是杀害我母亲的那个女人，特别是当那天你出现在孤儿院后，我更是深信不疑，这些年来我不知道花了多大的工夫寻找你们姐弟，我甚至一度以为你们已经离开了这座城市，可事实上你们离我就这么近，在我毫无防备的时候，你突然就冒出来了，齐天，这么多的巧合，真的可能凑在一块儿？”

是的，这不可能，这一刻即便是齐天也不得不承认，所有的迹象都指向了姐姐。

但他还是难以相信，别扯什么证据不证据的了，这十几年来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不就是最大的证据！？

她，不可能是那样的人！

“好了，这就是我知道的部分了，说说你知道的吧。”方毅道。

齐天深吸一口气。

脑子里尽可能的把这一天来的信息理个清楚。

“能先说说你为什么蒙了面到我家么？”齐天道，“还带了枪，你的目的是什么？”

方毅笑笑：“其实根本就没什么目的，我看到早间新闻，关于银行那个，当初把钥匙给你，就是证实我心中的猜想——说实在的，虽然所有的迹象都指向了潘朵拉，但并没有一个真正的证据，直到银行的事情，齐天，这总算是铁一般证据了吧？”

齐天默不作声，这并不是默认，而是他现在不想继续在这个问题上和方毅争辩。

“当时终于证实了心中的猜想，我太过激动了，所以才会有了今早的事情，其实现在想想，不管是要抢那个什么圣遗物，还是找到你姐姐，提把枪就冲出去，太幼稚了。”

“好，我明白了。”齐天点头。

“我向你承诺，只要我找到姐姐，一定会替你搞明白你母亲的事情是不是她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