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早亡的我,是多么希望能有这么个温柔体贴的母亲。在我饿了的时候,可以给我做最好吃的家常菜,在我受伤的时候,能为我包扎伤口,关心挂念我会不会痛。
徐妮还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看到寡妇青焦急万分,又手忙脚乱的放下篮子,将我小心的搀扶起来,我身上虽痛,心中却是万分的柔软。
这世界即便是有无数的不公,但只要还有这么个温柔的女人,能如此待我,那些风雨和伤痛倒也都算不了什么。
可惜等我身上的伤好了之后,她便会离开我……
想到寡妇青以后终是会离我而去,与我再无瓜葛。一时间,我竟是心慌的厉害。想抓着她,让她这一辈子都能这样照顾我,却偏偏力不从心,现在自身都难保的我,又凭什么能给她带去幸福?
她多年守寡,女儿又叛逆的不能理解她,日子过得已经够苦了,我打心眼里喜欢她,自然也不想让她跟着我受苦。
人在最无助和失意的时候,总是最容易放下心防。
失恋的女人最容易攻陷,而受伤的男人,也最容易被女人进入心扉。
我对寡妇青不知不觉中,又多了几分喜欢,要是以前的话,像她这样搀扶着我的时候,我心里还会总想着沾些便宜什么的,但这会被她一路搀扶着进入茅草屋,我却心如止水,除了有些尴尬难堪外,便只有满心的爱意。
之前为了护住右肩,我左边的身体便承受了大部分的拳脚。
刚被打的时候还没注意,这会却发现左手手腕处竟是肿起了一大片,稍稍转了转手腕,却是异常的刺痛。
“怎么会有这么狠心的人,骡子,你跟姐说,是谁打得你,我找他算账去!”
寡妇青打了份清水,小心的帮我擦拭伤口,这个苦命的女人,却还想着要帮我出头。
我有些好笑,又觉得异常暖心,张了张嘴,最后还是道:“男人的事,你们女人就别管了,他们打了我,我总是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
她动作突然一滞,我还以为是我的话伤到了她,正心中坠坠,她却突然加倍的放柔的动作,眼神柔和:“骡子长大了,有担当了。”
顿了顿,还是忍不住把心里话说了出来:“以前他也总是这么说,男人的事,让我们女人别管。呼……这话,都好多年没听到了。”
她嘴里的他,应该就是她的亡夫。
我突然有些吃醋,吃一个死了多年的男人的醋。
都这么多年了,寡妇青居然还没忘了他。他虽然死了,却还有个女人能这么心心念着他,我呢?我这头蠢骡子,怕就是死了,也没几个人会为我掉泪吧。
“怎么不说话了,姐弄疼你了吗?”
“没……没有。”我低头避过了她的目光,我是个男人,便是最虚弱的时候,也不想让她看到我此刻眼中的彷徨。
茅草屋内,一时间安静了下来,寡妇青帮我手上和脸上都用毛巾细细擦过,随后又帮着我脱了衣服,露出了那身好看的腱子肉。
想到上次还想用这身腱子肉去勾引她,我便微微有些不自在,我没去看寡妇青,目光注视着屋子角落里杂乱的茅草,那里破了个洞,或许什么时候我该去修补一下。
“上次你为什么那么说?”
“嗯?”我有些不明白,抬起头迎向寡妇青黑白分明的清澈眸子。
她的眼睛真好看,我只觉怦然心动,这一刻,是多么的想一辈子都能得到这双目光的注视。
“就是你在荒山脚下说的话,你说我五十块一次……”说这话时,寡妇青这会倒没多少懊恼,不过小麦色的俏脸上,还是浮现了几丝羞涩的绯红。
我没想到她突然会提到这事,尴尬的笑笑,也知道她这会是认真的,便没有敷衍她,而是将我从工头那里听来的事,都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她。
“一定又是那个徐红干的好事!”寡妇青有些咬牙切齿:“她年轻那会也想嫁给我男人,只是我男人知道她是什么人,便没理她。后来我男人娶了我,她便处处跟我作对,以前她有次跟男人乱……乱搞,也把我的名字拿去乱说,后来还有不三不四的男人跑我家去,被我拿菜刀给吓走了。”
寡妇青虽说的轻描淡写,但她家没有男人,需要她拿菜刀出去拼命的事,又怎么可能轻描淡写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