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了,我是真的累了。
强撑着把农家乐开起来,却没想到依旧会落到这等下场。
或许……我真的该把农家乐给卖了?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卖吧卖吧,好歹现在卖还能卖十四万呢,要是晚了,或许就连十四万都不值了吧?
我和青山叔两人就这样站在湖边,气氛凝重到了极点。
好长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直到天色越发暗了下来,青山叔才忽然道:“当初要是选临近省级公路的山道来修就好了。”
上山的路是有不止一条,但当初条件所限,除了临近村口的这一条路条件最好,也最容易修建外,其他的都要花上不少钱。
而且更关键的是,其他的山路就算修好了,通往山道的路同样坑坑洼洼的不好走,远不如村口这条路平坦而且宽敞。
青山叔虽然这样感慨,但我却知道,就算时间倒流一次,当时的情况下,我也没有其他办法,想要把农家乐开起来,依然只能是选择花钱最少也最省力的这条临近村口的山道。
一切,似乎早已注定,或许,在我当初选择硬怼老狐狸徐松林,坚持就算封路都要把竹子给运进来时,就已经注定了老狐狸会同样拿这一手来对付我。
他肯定一早就等着来演这一出戏,这才在当初那么痛快的就放竹子进村。
想到徐松林当初一副平静从容的模样,我的心中不知怎地却是一寒,到底……我还是小看他了。
吃了一肚子气,回到农家乐的青海一脚踹在了竹排上,他这一脚大力的很,要不是竹排都是双层,而且还都捆绑在了一起,怕是真要被他这一脚给踹断了不可。
“山子叔,你们刚才拉着我干嘛,我看到那个死胖子的逼脸我就来气,刚才要不是你们拦着,我早抽冷子一拳头把他门牙给打飞了!”
青海兀自怒气不平,宋天德太过嚣张,他看不过眼就又想上去跟他干架,但这次被早就留意着他的青山叔给拦了下来,为这,他这会都还气得不行。
“行了,你少说两句吧。刚才要不是骡子发了狠,那些徐家村的村民能饶过你?”青大在旁发了话,青海梗着脖子抬头瞪眼看向青大,但一会儿后,还是他先败下了阵来,低着头委屈无比的说:“艹他妈的个逼的,我们做点事怎么就这么难。好不容易农家乐建起来了,不想卖,还偏偏就有人要强买了去,这天底下哪有这个道理,艹!”
说话间,眼圈都红了,声音更是带了点哽咽。
青海五大三粗的一汉子,他脾气冲,干活却是一把好手,不怕苦不怕累的好不容易把农家乐盖起来,这农家乐不单单只有凝聚了我的心血,在青海的心中也同样凝聚了无数的渴望和期盼,所以当受到不公,又有气无处发的时候,偌大的个汉子,也都差点当场流下泪来。
这时寡妇青她们也都闻讯围了过来,听我们把事情一说,又见青海这个五大三粗的汉子都红了眼圈一脸不忿,有几个心思敏感点的女孩子都不由得掉下泪来,青芳这丫头也跟着眼泪婆娑,任凭寡妇青她们在旁怎么劝,却也止都止不住。
“他们……他们这也太欺负人了。”青芳抽泣着在那说话:“骡子哥……骡子哥有多不容易,那么多日日夜夜,整天的发愁。这好不容易生意有点好起来,他们就来这一出……呜呜,他们,他们太不讲理了!”
“好了,别哭了,你骡子哥会想办法的。”寡妇青嘴里安慰着,眼圈却也是红透了,死死忍着,这才没有掉眼泪。
我抱头坐在椅子上,香烟一支接着一支的燃着。
我没有怨天尤人,即便我心里同样恨透了徐松林和宋天德,但我同样知道,现在做任何意气之争都是没用的。只能是想办法把事情解决掉,我的农家乐才可能有一线生机。
我在极力思索,一支烟,两支烟……整整抽了半包烟,脑子都发木了,我却依旧想不出什么好法子来!
当我再次想拿烟抽的时候,却错愕的发现拆开的半包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抽光了。
正想起身去拿烟,一只手按住了我的胳膊:“骡子,别抽了,陪叔我去外面走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