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静真人微笑回应道:“你们雷音阁的坊市不也开了吗?同喜同喜。”
徐昊呵呵的摆了摆手道:“咱们两家的事儿心里都有数,不过真人,你知不知道红杏夫人现在正在干什么呢?”
清静淡然一笑,品了一口上好的茶水道:“还能干什么?不就是开矿吗?”
徐昊手指敲着桌子,意有所指的问道:“就这么点儿风声?没有别的了?”
“还有别的?怎么了?”清静一愣。
徐昊眉头皱在一块道:“我也说不好,你说这个红杏好不容易把并山打下来却是不用,是何用心?”
清静沉默着,想了想道:“你是不是听到别的风声了?”
徐昊幽幽一叹道:“到是没有,不过我总觉得红杏夫人这个人很深,深藏不露。”
“具体为何?徐兄就明说吧。”
徐昊把身子俯下,低头道:“最近我派人打探了一下,啸月那面已经往六条矿脉投了不少人了,你说他们开矿需要这么急吗?难道他们想把六条矿脉挖空?”
“不会吧?”清静一怔,旋即笑道:“这不合理啊,那六条矿脉都是难得的好矿,每条矿脉里面至少不下十足极品灵宝玉髓,可能是他们想快一点挖,过了这阵子又会衍生出更多的玉髓吧。”
顶级的玉髓是一条矿脉的生命基本,亦可称之为“矿精”,可以无限制的生产出更多的下品、中品乃至上品玉髓,这是众所周知的,而一旦把里面的矿精挖走了,那整条矿脉都会失去活力,进而废弃。而且挖掘的速度过快,也会影响产量,一般的情况下,天宗攻城掠地除了为了天材地宝之后就是为了占据矿脉,获得大量使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矿源,而任何一人天宗占据了矿脉之后都不会轻易过快的挖掘,影响产量。
可是让徐昊疑惑的是,最近一段时间,啸月往矿脉中投入了大量的人力,这让徐昊很疑惑。
要知道,他们的矿脉都是精心保存的,很少挖掘,就算需要玉髓充当货币了,也会尽可能的从外面弄来,而不会动摇自己的根本,可是红杏夫人正好与他们背道而驰,不仅没有控制挖掘力度,反而无限制的加大。
虽然不知道红杏夫人想干什么,但徐昊多少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了。
见徐昊不说话,清静微笑道:“徐阁主现在还在注意啸月的动向呢?我看没有必要吧,毕竟我们三方已经歃血为盟,红杏夫人应该不会出尔反而,再者说了,她挖的那么快也没有好处啊,除非她不想留在霸空城了,但那样一来,岂不是便宜了我们,直接退出去等于把地盘让给我们两家,红杏夫人不会那么做吧?”
胡为的话不是没有道理,段飞鹤心里只装着自己,甚至于,他可能连那些身手修为并且在七霞界享有一定地位和威严的兄长和姐妹都不会放在心上,包括他的父亲。
这个人很自私,对于他而言,永远心里只装着对自己有用的人,而没有用的人,就是一个弃子。
所以,段飞鹤把红狮和胡为扔下不管了。
所以,他才遭遇了更大的磨难。
说句实话的,其实若不是段飞鹤无情,他也不可能遇见李末和魏杰两个人,就算遇见了,哪怕胡为和红狮伤的再重,也能护他周全,只要其中一个人拼着性命不要,别说李末和魏杰,恐怕来个妙渡前期的高手都不一定能拦得住。
毕竟,人要是不要命起来,还可以献祭神力,以死相搏。
可是段飞鹤的苦难怪就只能怪他自己,因为这个人很毒,很自私。
胡为的话,恰恰戳中了要害,说的是红狮哑口无言。
“你是说小公子回山以后,压根就没想派人来找我们?”红狮满是不信道。
胡为自嘲一笑,撇着独腿退回到床榻之上,笑声有些自悲:“他巴不得我们死在外头,我们要是回去了,指不定受怎样的责罚呢呢。”胡为说的胸有成竹,语气无比的悲凉。
红狮紧紧的攥着拳头,寻思了半晌道:“胡为,你我相交也有多年了,你想走,我不拦你,不过我必须回梵天殿,你要是决定了,咱们就分道扬镳吧。”他咬了咬牙。
胡为寒着脸看了红狮半晌,随即放声大笑了起来,笑着,胡为的眼角泛起了泪光:“哈哈,红狮,你还真他妈的忠诚,恩,你回去了,我走了,殿主怎么看我?畏罪潜逃?还是周护不力?你他妈的是在害我,明白吗?”
胡为扯着嗓子吼着,似乎用尽了毕生的力气,喊完后往床上一坐,无力道:“行,我跟你回去,是生是死就这一回了,殿主要罚我,我也认了,但是红狮,你他娘的给我记住了,我死了,也是给你陪葬。”
“……”红狮张了张嘴,没吭声。
两个在武道中浸淫了多年的高手,情绪激动的已经骂出了脏话,可见此二人心里有多么悲凉。
二人吵了一会儿,便各自上了嘴,不再说话了。
而此时,就在二人的隔壁的客房里,三个年纪不大的武修正坐在屋子里竖着耳朵听的认真无比。
当红狮和胡为吵完之后,其中一名武修施诀在房间里布下了一层隔音的禁制,随后站起身来走到另外两人身边,三人一碰头,说道:“吵起来了,看来他们还以为段飞鹤已经回山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