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阔才两三岁,卫紫蓉就能用脚云害陈阔跌跤。
麻妪问:“木桩是怎么回事?”
“头日下了大雪,茉表姐一早将几个木桩子埋到雪里,到了那处,只要我在身后用力推一把,蘅表姐脸先着地,就会被木桩扎破脸皮,也必会毁容……”
陈朝刚气得浑身发抖。
好歹毒的心思,女儿家的容貌有多重要,这种恶毒的法子都能想出来。
陈蘅前世临终前知晓了答案,但被卫紫蓉说出来,却是另外一回事。
她握紧了拳头,几近控制不住,前世的自卑、苦难,全是败陈茉所赐,她身子不由自己的微微颤栗,不到片刻,一只大手握住她的手。
慕容慬给她一抹鼓励的眼神。
他不明白,为甚南晋为将人的容貌看得如此重?再美如何,千百年后,还是一具红颜枯骨。
人活着,不枉此生便好。
他手上温度传遍她的身心,似给了她莫大的力量与勇气,陈蘅停止了颤栗。
她有何畏惧,今生到底不是前世。
再不说,还不得疼死她,且保住性命要紧。
“说得详细些!”
陈茉挣扎着,嘴里塞着布团,听得卫紫蓉那耳的尖叫就觉得惊恐。陈茉道不出话,只得呜呜作声。她想阻止卫紫蓉,显然眼神阻止不了她。
卫紫蓉道:“姐姐与母亲说,说……提前三日,茉表姐寻了城南孙记大牙行,用三两银子的价儿将定四舅卖了。”
三两银子!陈定就算是庶出,怎只值三两银子?
陈定因是男子,一月的月例银子也不止三两银子。
麻妪晃了晃手里的银针,“继续说……”
“贱卖定四舅的主意是茉表姐出的,母亲说,云夫人得宠,定四舅会做学问。士族名门的老爷最疼嫡长子和幼子。担心西府留下的四成家业早晚都得留给定四舅,既然早晚要成敌人,不如先下手为强……”
陈朝刚听到这里,险些怄出一口鲜血。
这是他的孙女?如此歹毒自私,为了家业,就能做出贱卖叔父的主意。
陈宁能说出这番话,必然存有这样的心思。
卫紫蓉怕极了银针。
外祖厌了她们,一定是,否则不会大发雷霆,将她们从佛堂里放出来,还以为只是训话,不想是严刑侍候。
她们哪里受过这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