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蘅问白鹭道:“二公子回府了么?”
“回郡主,今儿二公子没出府,在琼琚苑小憩,婢子过去的时候,他正在习武,说一会儿就过来。”
陈蘅对冯娥道:“你且去外院花厅候着,荣国府与冯家合作的事,你与我二兄细谈。”
白鹭道:“冯女郎,请!”
陈薇歪着脑袋,望着冯娥的背影,道:“姐姐,她是谁?”
慕容慬道:“清河大长公主的义女冯娥!”
名声这么差,还敢到荣国府拜访?
她可听袁东珠说了,清河大长公主要胁陈蘅,逼陈蘅将冯娥引荐入书画会。
这样的人,怎配与他们家交好?
陈薇惊道:“她怎来我们家?门上的仆妇是怎回事?怎让她进来?”
她们是荣国府女郎,失去生母庇护的冯娥就是个商贾女,虽记在冯夫人名下,可到底是贱户贱民的女儿,岂能与她们相比。
陈蘅道:“清河是清河,她是她。我瞧她与清河倒有些不同。”
有那样的生母,再不同又如何?陈蘅帮冯娥说话,陈蘅就算不认同也不敢反驳。
姐姐怎对此女高看,莫不是此女真有什么过人之处。
陈薇揉了揉鼻子,心下默默地排斥着冯娥。
“怎么不讲你听来的趣事?”
陈蘅不想看陈薇一脸瞧不起冯娥的样子。
书画会给陈薇添了几分自信,甚至还有三分傲气。
“姐姐,孙记大牙行被查封了,好几个牙婆、牙子因参与拐卖良家女、良家郎君之事要被流放北疆。”
牙婆流放到北疆军营做厨娘,牙人发配从军打仗,这种因获罪被罚的人,不立下大功很难人头地,在北疆军中干的也是最苦最累的活。
陈薇眼眸闪了又闪,低声道:“姐姐,我听大司徒杨家的女郎说。初一大朝会时,陛下当朝怒斥二叔,说他纵女行凶,毁人容貌,又说他纵妻贱卖庶弟,心肠歹毒,不配为官。”
晋德帝不会轻易说这样的重话,以陈蘅的猜测:陈宏的官路恐怕要当到头了。
冯娥壮着胆子道:“我们冯家每年愿奉上三成,不,四成盈利,不知郡主可愿意?”
送钱上门,求着她保护冯家。
陈蘅换了个姿式,“你做得你父亲的主?你上头可还有几位兄长?”
清河大长公主一去,已经有人开始打压冯家的店铺与生意,冯家可是以做珠宝生意出名的,再这样拖下去,家里的损失会更大。
从长远看,没有比傍上面前这位郡主更来得实在的。
傍上了她,至少十年、二十年甚至于百年都不用担心,若是做好了,冯家许能改换门庭。
再粗的大腿,也没有未来皇后娘娘的腿粗。
可惜啊,她不是学历史的,如果是学历史的,说不得能知道得更多。
她只知道“凤懿皇后陈蘅,南晋陈留太主嫡孙女,荣国公陈安之女,母广陵世家莫氏女……”有史书记载“凤懿皇后陈氏,丽若桃李,品性高洁,善书画,通琴棋,晓民间疾苦,怜爱百姓。”
也就是说,陈蘅不仅生得美,出生高贵,更是才华横溢。
冯娥忙道:“小女做得主的。”
陈蘅不紧不慢地道:“使人去琼琚苑问问,二公子可回府了。”
白鹭应答一声。
陈蘅淡淡地道:“我身在深闺,对生意上的事不甚了晓,你回家转告冯商贾,他可与我二兄商议。”
陈蘅的二兄是哪位?
冯娥有些迷糊。
不知道历史上这位丽倾天下的美人到底生得何般模样?
偏隔了一道屏风,她看不清楚。
慕容慬走出东厢房,昂首挺胸,胸口曲线明显,他大踏步地进了花厅,道了声:“见过郡主!”
未福身,更未行礼,嘴是行礼,不见行动。
透过丝绣屏风,陈蘅立时觉得有些头昏。
冯娥定定地看着慕容慬:这位男装佳人生得真好看!在现代,那就是能做模特的,身材高挑,皮肤白皙,尤其是一双眼睛又亮又纯净。
“朱雀,没甚事,你自去药房忙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