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法原谅白鹭,白鹭的丈夫帮陈茉剜她心脏,如果说白鹭一点不知情,这是不可能的。
柿子立时笑成了花。
七娘子最信任桃子,有时也是要紧着桃子,桃子会识字,桃子的墨也砚得好,她就女红比桃子强些。
陈蘅姐妹与陈筝姐妹在二门处相见。
陈筝见陈蘅身后跟着一个黑面清秀的男子,心下好奇,只听桃子低声道:“那天郡主从西市带回来的女护卫,最爱着男装。”
原来是个女子,光瞧脸,还以为是男子,也对,她胸前不是与她们一样,明明就是一个女子。
“七妹,你一会儿与箩妹妹同车,我与筝姐姐乘一辆。”
“好。”
陈氏姐妹四人到大门时,正听见陈莲气急败坏地大吼:“这是谁停的马车,谁停的?怎把路给堵死了。”
慕容慬径直往最前头那辆漂亮的马车行去,一撩袍子上了马车。
这一回,陈筝也是见怪不怪了,柔声道:“蘅妹妹,你这女护卫也太没个规矩了?”
“她岂止是没规矩,仗着会些武艺,就以为是天下第一,赶不得,骂不得。”她低声道:“他会些医术,我娘被西府陷害中毒就是给她解的,自这后,越发张狂……”
原来如此!
“她是江湖中人?”
“听说是世外高人的弟子。”
冯娥从前头的马车上跳下来,一跑快奔,福身道:“拜见永乐郡主。”
陈蘅笑道:“得了,快让你的马车开动,你不走,我们可没法走了。”
“是。”冯娥转身回了前头的马车上。
车轮札札,陈莲见自家的马车走不了,气得跳下来,嘴里喊着:“三妹妹!七妹妹……”
无人应她。
陈薇生怕她跳上马车,陈莲的身后,跟着西府的几个庶出女郎,其间有个胆儿大的,更是疯了一样想往陈薇的马车上钻。
陈箩惊道:“你……你干什么?快松手,没的让自己受伤,快松手!”
她一面说着松手,一面将腿一伸,一下踩在庶女的手上。
庶女轻呼一声松开手,一人踉跄跌坐在地,一双水灵俏眸巴巴望来,有羡慕,有不甘。
莫氏对陈蘅道:“好了,你且回阁楼小憩,大病一场,可得好好养养。”
宜二夫人这才回过神来,轻呼一声:“瞧我这记性,蘅侄女快过来,初次见面,这是叔母的一点心意。”她从身后侍妾手里接过一只巴掌长宽的条形锦盒,启开盒子,里头是一对式样精美的东珠对钗。
莫氏道:“宝弟妇,这太贵重了,阿蘅不差首饰,你且给阿箩留着。”
“安大嫂,你说这话就外道了。”宜二夫人将盒子塞到陈蘅手里,笑道:“好了,拿着吧,明儿可要早起,今儿得休憩好。”
陈蘅福身道:“阿蘅谢宜叔母赏!”
宜二夫人笑容灿烂。
妯娌俩接触的机会不多,两人坐在一处家长里短的闲聊,竟是越说越投机,花厅里时不时传出阵阵笑声。
翌日,陈蘅五更起身,依旧在梅林习武。
出了一身大汗,沐浴更衣,换上漂亮的冬裳。
陈薇起了个大早,在陈蘅还在晨食时,她就携着桃子进了珠蕊阁。
“姐姐,听说筝姐姐、箩姐姐今儿也要进书画会。”
“你不高兴?”
“高兴,高兴!”
在那儿的人多了,又都是族中姐妹,玩起来就有趣了,不开社时,还可以在一处练习书法。
陈蘅问杜鹃:“冯氏阿娥到了么?”
杜鹃道:“白鹭去门外瞧过了,她五更二刻就到了,让府里赶了两辆马车并排停在府门西侧,她的马车停在东侧。”
冯氏阿娥说交给她,她竟想出这个法子,有马车拦住西府的去路,陈莲几人想胡搅蛮缠也不成。
宜二夫人起了大早,将陈筝、陈箩两姐妹好生地打扮起来,又叮嘱了一番,让侍女好生服侍,不可乱跑,要与陈蘅的侍女在一处,不懂的地方要虚心请教,竟似比郎君要面帝王还紧张。
陈蘅换好冬裳,刚出花厅,慕容慬穿着一袭玄袍拦住了去路。
“杜鹃,告诉郡主:本公子要同去。”
你的声音不低,所有人都能听见,还需转告么?
朱雀,你越来越矫情,郡主离你不到一丈远,她能听得见。
陈蘅蹙了蹙眉:“杜鹃,你告诉他,今儿同行的女郎多,他不必去。”
这是什么情况?
不是都能瞧见彼此,为甚还要人转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