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慬收住剑招,语调轻快地道:“阿葳,我订亲了。”
“订亲了?”陈葳惊道:“是你师父给你选的未婚妻?”
嘿嘿……
好吧,单纯的陈葳一直觉得他是江湖中人。
慕容慬将一份婚书递给他,上面写的是“元龙”的名字,待陈葳看到自家妹妹的名字时,“你……与我妹妹……”
“怎么?你觉得我配不上你妹妹。”
朱雀做他的妹婿?
不是不行,只是这太出乎他的意料。
“你知不知道我母亲有意将她许给莫恒之,且过几日,阿蘅就要去广陵……”
“她已经是我的了。”
这都叫什么事?哪有自家做主的,即便这是他妹妹,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他们自己先私订终身了。
慕容慬可不管陈葳的纠结,“我哪里不好,长得好,武艺好,才华更好,虽然是江湖中人,可我师父乃是世外神医。我师门就我一个正经传人,我是我师父唯一的弟子,家里的银钱多得像山……”
不是陈葳嫌弃,而这一切完全出乎她的预料。
怎么成这样了?
陈蘅是要嫁给莫恒之的,两家没说破,这可是已经是八\九不离十的。
“阿葳,看在我指点你武艺,又传轻功的事上,你可不能过河拆桥。”
陈葳觉得问题很严重,他若反对,就成了忘恩负义之辈,其实元慬不错,可他想到莫恒之心就乱了。
“你不吱声,是准备棒打鸳鸯?”
“不!不!”他可不是小人,“我怎会拆散你们,只是这事是不是太突然了。”
“不突然,我与你们认识好几个月了。”
好几个月?
有这么久,他怎记得才两月啊。
眨眼之间,就相识这么久了。
慕容慬伸手轻拍着陈葳,“你我是舅兄、妹婿。你放心,我一定会再指点你武艺,以你现在的本事,做一个将军够了。你现在差的是入沙场历练。北边沙场有袁家的神策军,你定是要去西南守疆土。若早一日成为烈焰军主帅,亦是陈家之福。”
夜里,她睡得正香,听到低沉的声响,启眸时,榻前站着一个人:“忘了白日的约定?”
“没忘!”
不就是让她签丧权辱己的文书。
“我先说好了,违背道义的事我不做。”
“嗯。”
他答得这般轻浅。
吃亏的是她,他当然可以无关于己。
他掏出两份文书,“签了罢!”
涂了红漆的羊皮卷,只得两个巴掌大小,还是两份。
陈蘅启开,看到内页上银灿灿的“婚书”二字,瞪大了眼珠,上头龙飞凤舞地署着“慕容慬”三个字,而另一份上署的是“元龙”二字。
“你……你……”
有没有这么不要脸的,居然让她签婚书。
慕容慬道:“你后悔了?后悔了就别与我奕棋,赌局输了就要认赌服输……”
一辈子啊,她的婚事就被两局棋给定了?
他坐到榻前,“我不够俊美?”
就这张脸,比女人还美,说他不俊的肯定是瞎子。
“是我的出身比不得你?”
北燕国的嫡长皇子、四殿下、博陵王,是极尊贵的。
“那是我才华不如你好?二十五日,我去书画会露一手如何?”
陈蘅依旧无语,遇上不要脸面的,又俊美又高贵的人,她想挑毛病还得想一想。
“你一早就知我的身份,有我这个靠山在,于你陈氏就是最大的依仗。无论他日如何,我且答应替你保全家人,只要你想保全的人,我都替你保全……”
“世上没有比我更好的男人,你们南晋的男人,不是比女人还阴柔,就是比虎\狼还狠毒,再不就比蛇蝎还阴险。你瞧瞧本王,仪表堂堂、俊美不凡,身份高贵、才华横溢、棋艺非凡,哪里配不得你?”
不是配不配的问题,她压根没想过把自己与他绑一块儿。
他杀人如麻,谈笑之下,一声命令就能坑杀几十万南晋将士之人。
南晋惧他如虎,甚至有妇人拿他唬小孩。
在南人的眼里、心里,他是如恶魔般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