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能想到收服水帮的奇迹,而水帮带来的利益也颇是可观,一月便有十几万两,而现在这个数额还在上升。
陈蘅轻叹一声,“他带这么多金银上路,恐怕这一路不会太平。”
穆婉儿答道:“盟主身边高手如云,凭洛阳、颖川一带不成气候的绿林寨,他们还伤不了盟主。”
慕容慬的师父可是国师,自幼更是跟着医族武功最好的“猎神”习练武功。
陈蘅想到慕容慬临离开前,自己配了一些药丸,她指尖的血,于他才是最好的良药,若一旦中断,亦不晓得会不会有碍。
“不知他几时能归来?他的身体……”
陈蘅突地止住了话。
韩姬与穆婉儿却知道她是担心慕容慬的身子受不住。
没人知道慕容慬的归期。
他带人收服水帮,再收服洛阳、颖川一带的山贼,往后再要令手下人做,他只下令。
北燕过来的江湖中人想着能大干一场,又瞧见了南国的富庶,没有不心动的,何况若是慕容慬他日登基,就算他们在南国干了坏事,那也是奉令行事,照旧能够建功立业。
穆婉儿问道:“郡主这里还差缺什么,只管吩咐。”
陈蘅想到莫静之说过要去都城,“莫氏可有去都城的商船?”
穆婉儿答道:“五日前在寒雁渡办的通行令,商船在昨日经过分舵。”
办通行令,亦就是说照着规矩交纳了保护费,领到了水帮发的通行令。
江南办理通行令的地方设有六处,分别是不同地、不同方向进入芦苇荡,每日各处渡口交纳保护费的商家不少。
杜鹃问道:“蝶兰是不是带着二十几盆珍贵的兰花随静娘子入都城了?”
她是专门侍候兰花的,不能少了她。
陈蘅这里还有几盆,是准备带到永乐郡。
这些天是杜鹃在照应。
“到了都城渡,自有荣国府的人前去接应。”
不仅是荣国府,还有莫家在都城的商铺管事,多备一些人手,这一路虽有贼匪,都是小数量,多的不过一百多人,小的只得十几人,寻常只打劫人数少的商队,像这种人多的,他们不敢动手。
(续上章)“这些山贼,听说有人带了十几万两银子过去,没有不动心……”
只要他们一动,必然会落入陷阱,被慕容慬等人给端了,顺从者可活,不降服者唯有死路一条。
当初,红姑、羊帮主杀人的情形历历在目,狠辣果决。
不远处,穆婉儿正静默地看着白鹭、黄鹂二人。
“白从母,义父近来事多,你还是安分些的好。”
一会儿写信给好姐妹黄鹂来总舵叙旧,一会儿又暗中与不服义父的人来往。
她可记得自己的身份,乃是帮主的侍妾。
白鹭温顺乖巧地道:“穆娘子这是要出门?”
穆婉儿正瞧着人在移箱子。
她冷冷地哼了一声,“有些事,不是你能问的。”
要不是义父为了好看些,也不会纳了白鹭为妾,可这女人居然想做正妻。凭御羊的身份,许以妾位都是抬举她。
穆婉儿带着人群抬着箱子离去。
白鹭瞧着好方向,正好是陈蘅居住的小院。
陈蘅看着一只只箱子又抬了回来,心下不由得有些好奇,“不到十日,盟主就回来了?”
穆婉儿恭谨地答道:“这是盟主借郡主的箱子,现完璧归赵。”
慕容慬登船时,几十口箱子一只不少,如果她的箱子就没动,他带走的又是什么?
“盟主去洛阳,没带银钱?”
陈蘅没想穆婉儿会答这个问题,只听她不紧不慢地道:“回郡主,盟主带了纹银十五万两,更有几箱绸缎、脂粉、首饰等物,与郡主相比,只多不少。”
穆婉儿对她的敬重让人觉得奇怪。
韩姬待她虽然敬重有余,信任不足,倚重更不足。
她们的敬重,总让陈蘅觉得,这不是应该。
如慕容慬在她身边,杜鹃、燕儿还常与他拌嘴,有时候得巧,还能气气慕容慬。
她在这里,得到的敬重一点不少,所有人包括御羊在内,与她说话都是恭恭敬敬的,像待贵宾,更像是待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