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她记事起,她就是孤儿,不知父母是谁,又哪里知道自己是谁。“艳色”,这个名字是当年的御卫营指挥使取的,因为与色与蛇谐音,就做了御蛇。也因她贪男\色,算是名符其实与蛇扯上。
“我姓无,怎了?”
“吴啊……”
没姓氏怎了,就有“无”作姓氏。
一路上,御蛇与李大长老拌拌嘴,说说闲话。
夜里,在途中一县城落脚。
颖川郡城至永乐县亦有四处匪窝,人数不多,多的三十几人,少的七\八人,现已被收服,将四处匪窝弄成了两处,又挑了太平帮内可靠的人盯着。
一路上,还算太平。
颖川郡内的黑白两道近来有些怵太平帮,就怕他们突然出现将他们给端了。
即便有人看到他们进了县城,好奇之下,也要猜踱几分,那车队前头扬着的“太平帮”旗子,不敢不顾忌,听说还在太平帮的大长老带人押镖,再不敢动了。
据说这太平帮的后头是江湖第一门派的帝月盟,厉害非常,全是由名门大派的弟子组成,得罪了他们,得不偿失。
三月,正是春光烂漫时,百花盛放,山野的杜鹃开了、桃花、李花等亦开了,不有田间的菜花,金灿灿一片,像一块嵌在天地间的金子。
再有一会儿,就要到永乐县了。
陈蘅有些激动。
“不知道莫松大娘与杜鹃他们是不是入永乐县了?”
水帮女弟子道:“若是赶路,夜里多走几个时辰,就能赶不少路,请的是太平帮镖师护行,一路上当平安无事。”
就说他们,只在洛阳城外的林子里埋下人,旁处可是平安得很。
转过一个山坡,眼前豁然开朗,是一片空旷的平地,远处有隐隐山峰。
御蛇瞪大眼睛,“韩师妹,把你的银子借我五百两。”
“没有。”韩姬的声音平静无波,就像在背账簿地道:“六年前的十月初三,你借我八十两银子;五年前的正月初五,又借了一百两;五年前的中秋节,你为了哄你的意中人高兴,抢了我的金玉簪子变卖;四年前的三月,你追一个英俊郎君,把我父亲留下的玉佩拿去送人……”
“你怎这样?那都是八百年前的事,你的金玉簪子不是赎回来了,还有你家的传家玉佩也被你拿回来……”
“赎回我娘的金玉簪,我可用了二百二十两银子;传家玉佩,更是龙师兄帮我寻回来的。你自己说说,这六年,你只借不还,我可敢再借你?”
“饱汉子不知饿汉饥,你只攒钱不花钱,就当是我们姐妹情深,你接济我……”
“我与你有这么熟?”
御蛇说不下去了,要说吵嘴,素日韩姬的话多,可惹急了,她什么话都能说。
她摆了摆手,“五百两,不就是五百两,我瞧李长老是个有钱的。”
她一调头往前方的李大长老奔去。
“李长老,你大人大量,我打伤了人,郡主让我赔人医药费,抽了几鞭子就值五百两,这赔得可真够贵的,往后,我们要是摊上这么一个主母,怕是攒的体己都被她给刮光了……”
李大长老冷声道:“体己,红姑,你有体己吗?你除了体己的小衫子,怕是什么都没有吧?”
御蛇颇是骄傲的挺了挺胸,在博陵王府,在她爱玩英俊男子的人不少,她从不装清纯,她就是喜欢,自是喜欢,让人知道又何妨,“除了小衫子,我胸前还有几斤肉,这可是无价宝……”
慕容慬低斥一声:“住嘴!什么地方,也是你们说浑话的地儿。”
想到陈蘅说男人气,女子就能怀孕,要听他们这些混说,教坏了他的阿蘅如何是好?
李大长老微怔,御蛇纵身一跃,端端落到李大长老的马背上,“老东西,当我不知道你爱藏私房,快给老娘交出来!”
两个人在马背上扭成了一团,御蛇动作灵敏,将李大长老浑身上下给摸了个遍,正要大怒,御蛇拽着个布包回到了自己的马背上。
“艳色,你……这不知廉耻的……”
他想破口大骂,又顾忌慕容慬。
“姓李的,我不就是借你一点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