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订亲?他要娶新妇了?”
呜呜——
御狗当即放声大嚎,这都叫什么命,他被困在阵里,现下却有人要娶新妇。
妻子儿子热炕头,这一切与他无干。
这一哭,闹得众人心情各异。
罗天羽在侍卫里头算不得拔尖的,拔尖者当属十二御卫,可十二御卫还没一个谈婚论嫁的,倒是资质平平的罗天羽抢了先。
冯娥忙道:“馒头会有的、羹汤会有的、新妇也会有的,只要你们努力,一切都会有的。”
御狗突地抬看,见是一个俊俏娘子,呜咽道:“我想要新妇……”
媒婆忙道:“这位郎君想要新妇,我可是认得不少好娘子,八个镇的都有,你要寻什么样的?”
御狗不假思索地道:“屁股要大,要能生养;要胖些的,我不喜欢瘦的;脸要圆圆的,眼睛要不大不小的,太小的猬琐,太大的无神;个头过得去就行。”
冯娥神色淡然,“这位郎君说的可是养肥待宰的猪?”
话一落音,立时就是一阵轰笑。
御狗又气又恼,他明明说的是自己心目中的美人,怎么就变猪了。
又有人道:“屁股大、要胖些,脸圆圆,眼不大不小,这可不就是大肥猪?”
哈哈……
被众人一笑,阴霭尽去,一顿订亲宴在嬉笑中过去。
黄昏,陈蘅接到了荣国府的家书。
莫氏问她几时回都城,说都城发生了大事:五月初一时,皇泽寺内抽签,陈茉抽中一支绘着金色凤凰的神签。
谢葳与王烟的吉日定在八月初二。两家现下已经都忙起来了,备聘礼、备嫁妆。陛下颁下旨意,让谢葳八月底抵达烈焰军接掌副帅一职。
慕容慬道:“烈焰军不是陈留太主留给你父兄的?”
当年,晋德帝母子可是答应过。
陈安弃武从文,可承诺不能不兑现。
“母亲在家书上说,陛下以为二兄毫无征战经验,先做副帅。陛下要看二兄与三皇子谁更有领兵才能,烈焰军主帅一职,能者居之。”
杜鹃惊道:“今天,现在?”
“你是郡主的侍女,你的婚事,郡主的话比你父母的还管用,郡主有意成全,你也乐意,我们不合八字,怎么知道好不好?”
在北燕,有些地方只要男女双方应了,父母多是不会反对的。
父母命,媒妁言,这多是大户人家的规矩。
北燕的民间,可没学么多讲究,甚至连合八字这一节都免了。
莫松大娘笑呵呵地道:“罗捕头,这订亲的礼物可得备好,还得请郡主与保媒人吃饭。”
罗天羽抱拳揖手,“莫松大娘好!”
“好……”
不待莫松大娘回过味,罗天羽拉着杜鹃跑远了,两个人像在逃跑一样,一溜烟就不见了。
燕儿歪头道:“矫、情!太矫情了!”
这是何意?
这是燕儿跟冯娥学来的词,说的就是别扭人,就如杜鹃这样的,反而罗天羽很大方、勇气,只是有些害羞。
杜鹃订亲了,有婚书、有官媒,还请了冯娥、杨瑜、张萍、县令夫人、县丞夫人来吃订婚宴,慕容慬又带了十几人来充场面,足坐了三桌,办得热热闹闹。
订婚时,罗天羽将自己雕的一只玉钗送给杜鹃做订情信物。
杜鹃则送了一块苹果绿的挂佩。
燕儿故意在那儿大叫,“鹃姐姐,你分明一早就备好的,居然哄我,说挂佩是你给你长兄的。”
有人大叫道:“不是长兄,是情郎!”
臊得两人立时红霞铺面。
官媒满道:“你们几个糙汉子,人家小娘子也要脸面,这是订亲,又不是闹洞房,你们这么闹,还要不要人好过?”
几人正说话,就听一个哭丧的声音道:“不好过!太不好过了!我们……总算是回来了!”
众人侧目时,只见两个衣被破褴的人一前一后的进来。
御猪惊呼一声:“猴精、狗腿,你们去哪儿了?”
还能去哪儿,不是去试阵。
结果被困了,东逛西逛,后来终于出了阵,又在外头的森林里迷路了,最后,还是寻着水流的方向,一路走到了河西村,几乎被困在河西村那片新种的河畔林子里,还是一个老者将他们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