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就是昨日听人说陈蘅卖秘方赚了四百零五万两银子,一听数目心动了。
若是五十万两以下,许太后不会打这主意。
偌大的后\宫,嫔妃众多,一人一天节省一两银子,一日便是几十两,一年下来就高达十万两。
即便晋德帝不说,太后也会提及的,四百万两银子着实太过惹眼。
莫氏想到陈蘅弄银子也不容易,柔声问道:“莫家每年给姑母奉上一百万两银子,姑母就算天天山珍海味,也吃得起的。”
莫太后心下一紧,自她当太后以来,莫氏年年都会送一笔银子进来,她只得晋德帝一个儿子,自己舍不得花,还是给了晋德帝花使。
可以这样说,莫氏出了一个太后,莫氏的付出,原比皇家的回报要多,唯一的好处就是莫氏求官职要比寻常人更容易些。
魏晋之时,尚无科考,入仕都是举荐。世家之间盘根错节,甲推乙,乙再举丙,丙又荐甲,如此往复。
莫静之立在一侧,不悲不喜,可那双眸,宛如庵中活了数载的修行比丘尼似的。
莫太后心下着恼,又不好发作,与莫静之使了个眼色,莫静之依旧未动。
她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莫家一年要给莫太后一百万两银子的奉养银子。
一百万两,就是莫氏举族千余名族人也花不了这么多,恐怕一年到头,莫氏赚来的银钱,八成都给了莫太后。
莫四舅跑船,每一两银子都是用命换来的,而今还要给水帮一笔不小的费用,一年一百万两,整个莫氏上下一年才赚多少钱,怕是大部分收入都给了莫太后。
就是这样的莫太后,在儿子大后,却将自己的兄长、弟弟逐离朝堂。
莫氏没有野心,自私的是莫太后。
莫静之心下有些鄙夷。
莫太后见她不动,气恼地道:“自在王园出事,阿静就变了一个人,一日一句话也不说。”
这样的莫静之,让陈蘅瞧着很心疼。
陈蘅轻声道:“太后何不开恩,让静表姐与王三郎早日完婚?”
“今日在拍卖市的情形太过诡异,那几个外地商贾是如何出现的?”
陈茉道:“我问过,那二人确实是咸阳、洛阳的富商,金掌柜、冯掌柜都认得。”
两个外地富贾来了,还搅合了一场。
想到那九十万两银子,夏候滔心得不已。
陈茉道:“我不会让陈蘅白得了这么大一笔银钱。”
夏候滔道:“这显然是她在算计。”他顿了一下,“沈记大牙行得了四十万又五千两银票,可不敢多得,在她离开前又还了三十万又五千两。”
“沈记大牙行是傻的吗?他竟把钱退了回去?”
“沈家的老太公可不傻,沈家投靠的四皇子府,四皇子是个雅人,不甚看重银子,今儿沈记得了十万两银子,回头就送了五万两去四皇子府。”
人家虽是商人,去不贪财,被四皇子夸了一番。
若是有人敢算计沈家,荣国府、四皇子都会护着他。
舍了钱财,换回一个人情,何乐而不为。
“永乐这么大的动作,不需我们说,明日一早她拍卖秘方得了四百万又五千两银子的消息就会传出去。国库正缺银子,太后与父皇知晓,定会心动。我只需在一边扇扇风,她费尽心思得来的银子便保不住,到时候,我献上良策,还能得父皇高看。”
世人仇富者有之,嫉妒者有之,陈蘅样样拔尖,偏又这么会捞钱,肯定会引来不少人的嫉恨。
美丽、富有、才华、风姿、出身……她样样不缺,这样的她太过耀眼。
韩姬躲在暗处,二人说完了要如何算计陈蘅,在凉亭又大战了几个回合,荼蘼、旖旎,时有蘼蘼之音传出,有几个巡夜的仆妇走过,瞧见也当成未见,她们不是一回两回撞见这种事,自是知道陈茉与六皇子有情的事。
陈茉毁容,仿若夜罗刹,就这样的女子,夏候滔也能下手,她真不知夏候滔是如何看的?难道饥不择食,还是真的拿陈茉当真爱。
韩姬回到荣国府,将听到的事细细地禀了。
“他们要算计我保不住这笔银子,若陛下想要全部,我可从哪里来?”
“我去少主那儿,将银子先借回来,这件事太大,需与少主商议。”
“你快去快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