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母,就算葳表弟的腿损了,可到底捡回一条命。”
“也亏得表弟妇不离不弃,这要换作旁人,这条命怕就折进去了。”
就算当时未死,被石头压住双腿,又有旁边的石头滚下,埋在石头下,身负重伤,哪里还会有命。
莫氏道:“我咽不下这口气,若非为了南疆百姓,我定要人杀掉欧大郎这厮。”
莫十夫人忙道:“姑母,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且让欧大郎张狂这一时,总有机会对付他。”
“今日伤我儿一双腿,来日我要欧家所有男丁的腿。”
真当他们是好欺负的!
莫氏紧握着拳头。
王氏、涂氏不敢插嘴,原不明陈、莫两家的态度。
现在看来,这两家与莫静之那支的人已经闹翻了脸。
谁家摊上一个六亲不认的太子妃,也会头疼。
莫老夫人笑道:“袁老夫人、袁夫人到。”
莫氏道:“亲家母来了,用了午饭再走,我让大厨房备了酒席。我们家的庄子多,回头我就拨几个给阿葳夫妇。你们家虽说人少,可家里也不宽裕,药材留下,鸡鸭带回去,几个孩子正长身子的时候,可不能亏了。”
涂氏忙道:“老夫人说哪里话?东珠这次亏了身子,我们是娘家人,贵重的东西没有,可这些还是拿得出来。”
王氏又道:“都送上门了,亲家让我拿回去,这不是打脸,我可做不出来。”
涂氏夸着三公子、四公子来,说两个孩子被莫氏教得很有规矩,礼数周全,小嘴又甜。
莫氏听人夸她孙儿,比夸她自己还高兴,乐得合不拢嘴。
只允莫静之说她,她就说不得莫静之。
太上夫人直道:这一生看错了两个人,一个是莫南,没想后头变成那般,自私自利,还一味觉得自己没错。现在是莫静之,原以为是个好的,可做了太子妃变得让她不认识。
莫静之写信分辩,说她让莫氏分支,是为了护莫氏周全。
太上夫人道:“你嫁入皇家,不能护家族周全,还让娘家分支,几位叔伯四分五裂,若还在莫氏便是莫家的千古罪人。可见,你的价值与能耐远不如太后,我对你已然失望,权当从不曾有过你这样自私的孙女,从此之后,不必再写信。”
莫静之收到信后,又是气恼了一场。
太上夫人是恼上她了,还拿当年太后的事说话。
太后当年将祖父、叔祖赶出朝堂,他们在她成为太后还供奉,到了自己这里,提议分支,以免陛下忌惮,最后竟惹来太上夫人的埋怨。
太上夫人还在信上说,“你自私如你父,所谓分支,你不是为莫氏,只是为你自己,更是为你能掌控一支。太后不能掌控莫氏,你也不能,但你想掌握一切……”
她的话凿中莫静之隐藏在内心的私心,自是又发作了一场。
一对祖孙走到这步,是万没有再回头的道理。
自这儿,太上夫人表示不再收太子妃的书信,也不收包括莫南、莫二郎、莫六郎的书信。
她让莫三舅写信劝过莫二舅、莫六郎,让他们行事谨慎,勿害忠良,可莫六郎到底害了袁氏,也杀了袁家宝兄弟。
北疆一旦失守,北燕人就会长驱直入。
没了国,就得做亡国奴。
任何人行事,都是为自己负责。
莫二郎写信为莫静之争辩,太上夫人令人回了一封信,莫二郎便开始游说,让他们这一支一年供奉三十万两银子给莫静之花销。
太上夫人当即着恼,写了信骂了他们一顿,以分支为由,道“你们拿她当祖宗侍候罢?既是分支,她是你们那支的,与我永乐莫氏无干。”
莫静之自大猖狂,太上夫人想到她为一己之私,就借着陛下与太子的名头,说什么为莫氏好,让莫氏分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