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自来都是由无数尸骨堆砌。
染血的霸业,染血的皇权,更是染血的江山。
太上夫人呢喃道:“阿西,我选择了跟着你们,现在我看重的是你们父子,旁的就随他们去罢。”
有人死,有人散。
在几个儿子各领一支的那天,她的心就是撕裂般地疼痛,但痛定思痛,还是果决地建议莫三舅带着几个儿子来永乐邑定居。
没有理由,只是想陪陪自幼离家的女儿莫秋。
心疼莫秋中年丧夫,似乎是为了弥补,又或是母女两人在一处取暖寻得一份慰藉。
然,来了永乐邑后,才发现这个决定是如何的正确。
若不是这里还有一席安身地,整个莫氏随时都会败落,随时都面临丧命之险。
太上夫人的年纪大了,看似淡然,听到有儿孙死去,心里亦不好受。
她这一生,经历过太多太多的事。
太上夫人问道:“阿蘅那边可有消息传来?”
莫老夫人道:“母亲,听说她与元盟主在南海游历,还抛出一幅《兰花图》被福州的名门、富贾竞卖得了六千两银子,这钱全都捐给了福州的慈济堂。”
“这可是善事一桩。”
莫十一郎道:“表妹的墨宝,定有进益,可惜不能赏鉴。”
“十一弟那是赏鉴,这些年你赏鉴的墨宝可有不少。”
莫十郎摇了摇头。
莫四舅的四个儿子,只九郎、十一郎谋到差事,在永乐邑任官吏,一月有三次沐休日,其他时候都要去县衙坐班办公差。
四郎打理家业。
十郎倒是郡主花园八方会馆的常客,他入的是儒家学派,时常与几学派的学子争辩一番,这口才倒是练出来了。
莫十郎与莫十一郎成功转移了话题。
莫六郎想要争辩,只听莫六夫人一声惊叫,闪身躲到莫六郎的身后,“夫主救我!”
周围,箭羽如蝗,倏倏飞来。
一声箭入血肉的声响,莫六郎看着自己的胸前,箭太多,他根本无法躲开所有的箭。
莫六郎被箭羽扎成了刺猬,而莫六夫人却相安无事。
他不可思义的看着莫六夫人:“你……”
一个侍卫因饮了生水拉肚子,一晚上跑了数次,天刚亮就去方便,待再回来,发现林间有异样,竟是暗中走动的神策军将士,这些人都是在袁家宝兄弟死后,怨恨莫六郎的将士,他只得蹲在暗处,观察着外头的情形。
二皇子大喝一声,“莫六郎阴谋夺权,陷害忠良,你们中有许多人都是无辜的,放下兵器,本王放你们一条生路。只要你们回到神策军,依旧是神策军的将士。”
他大踏步地过来,看着被吓傻的莫六夫人。
莫六夫人逃亡两日,又饿又乏,除掉袁家父子后,她跟着莫六郎过了几年光鲜体面的日子,在北疆人人抬举,没人敢开罪她,如众星捧月般,好不快活。
二皇子似笑非笑,“现在给你两条路,要么从了本王,要么沦为军\妓。”
莫六夫人四下一看,从尚未咽气的莫六郎身上扒出一支羽箭,正待插入心口,却被二皇子一把捏住了脖子,“想死!那死后,本王也会将你剥个精光!”
浑身无力,她是要被他捏死了么?这种窒息的感觉,太难受。
她要死了吗?不能呼吸了。
吱——
是衣衫被撕裂的声音。
二皇子在莫六郎咽气后,当着无数将士的面,撕碎了莫六夫人的衣裙,将她变成了自己的女人。
完事之后,他勾着她漂亮的下颌,“听说你是妒\妇,与莫六郎成亲十载,不许他身边有其他的女人。真是讥讽,你不让他有别的女人,你却在他死后成了本王的女人,给你一个机会,要么就这样死去,要么做本王的姬妾,再不就将你赏给这数万将军玩乐……哈哈……”
她已经失节了,就算是死,还有何颜面去见莫六郎。
是她拖累了他,如果她未曾在军中,莫六郎一人带着心腹逃跑,定会有一条活路。
当年,她要随莫六郎入军,莫家太上夫人就反对过。
是她不顾长辈的劝阻,执意如此。
在神策军,诬陷袁家兄弟通敌的主意是她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