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儿问道:“郡主,二郎主的腿就是被她给害的?你为什么要救她?”
“她中了毒,也是奉令行事,她虽可恶,若莫静之没有那等心思,就不会有欧大郎的恶毒。再则,欧大郎已经死了!”
“欧大郎是死了,可莫静之还在,不仅还在,先做了皇后,现在又做了西燕皇帝的宠妃,依旧风光体面。”
“风光体面?”陈蘅笑问,“她上头有育下西燕皇帝嫡长子的庞皇后,又有娘家势力强劲的宠妃傅月妃,她还有什么风光可言?虽封为莲妃,到底是妾,从妻变妾,上头还压了两个人,你当她真好过?”
其他嫔妃只得慕容忻一个丈夫,莫静之却是二嫁的,还带了两个孩子,恐怕为了保住孩子的命,也过得胆战心惊。
“郡主在同情她?”
“我没同情任何人,只觉得世事无常,风水轮回,以为她不得报应,这不就遭了报应。”
莫静之算计了莫氏一族,莫氏也抛弃了她。
她的娘家早已经无人可用。
莫南撑不起事,她是独木难支。
如果连她的娘家父兄都不足信任,她还能信任谁?
她最大的错,就是让莫氏分支,将最有贤才的莫三舅、最会捞钱的莫四舅分开。
医族的白雯领着灵素、灵慧到了一处院子,人虽未进,就闻到一股药香味。
“长阳子师兄,小青观的灵素道长携灵慧前来求药。”
长阳子穿着一身道袍,正蹲在一个红泥小炉前忙碌,这小炉亦是冯娥设计,用铁皮做成桶状,再抹了红泥进去,很是合用,携带也方便。
长阳子抬头望了一眼,“带她们进来。”
白雯恭敬地道:“还劳师兄给灵慧道长诊脉。”
灵素、灵慧看着这个年轻又英俊的道士,双双有些意外。
长阳子道:“白雯师妹,替我盯着火,这可是我给师尊煎的解乏汤。”
白雯伸着脖子,“这汤吃了真能解乏?”
“别想偷喝,这男子与女子的脉症不同,师尊吃的,你却吃不得。”
白雯吞咽了两口,“说得我好似很嘴馋。”
“别当我不知道,你偷吃了厨娘给夫人的点心。”
陈蘅点了一下头,“冯娥、张萍在燕京为女官,他日你们相见必是一桩美谈。”
张萍离开后,除了给父母留书一封,虽偶有书信传来,也多是报平安,不说她在何处,也不说她在做什么事。
陈蘅道:“今日所言之事,你们再琢磨一下,若拿定了主意,待我回帝月山庄,就随我同行罢。”
袁东珠问道:“蘅妹妹,我能带延寿去不?你是知道的,我们袁家出身行伍,他是袁家的儿郎,得会打仗。我不给他求将领,让他从士兵做起。”
陈蘅道:“你既为一营主将,别说安顿一人入伍,就是百人也不过分。”
“真的,那我能不能多召些会武功的女兵?”
“可以。”
袁东珠乐呵呵地走了。
白雯进了大殿,福身道:“禀夫人,账簿都理清楚了,近两年所卖店铺、田庄、果林等得六百七十三万两白银。”
“存到钱庄了?”
“都存进去了。”
元芸进入花厅,禀道:“夫人,前往林石阵的行装备好了。”
“我……知道了。”
不一会儿,燕儿进了花厅,真是人比人得扔,货比货得丢,她以为自己就是很好的银侍女,可与帝月盟几个女弟子一比,能将她甩出几条大街。
这些女弟子能文能武,容貌还生得漂亮,哪里是她能比的,她只能歇了心思,小心当差。
“禀郡主,小青观观主灵素道长登门赔礼!”
陈蘅若有所思。
杨瑜起身道:“郡主有事在身,属下告退。”
她依旧未嫁,与张萍有些相似。
张萍不嫁人,是觉得世间男儿皆薄幸又肮脏得很,配不上女儿家干干净净的身子。
杨瑜不嫁人,大部分是因为当年的事。
她总觉得那件事不是她的错,可世人,却觉得她不清白,娶她的人都觉得娶她是给她面子。
既是如此,她索性不嫁。
尤其是郑夕儿嫁人,早前丈夫还不错,自生了儿子,当差捕的丈夫一喝酒就说,“就你这残\花\败\柳,要不是老子,谁会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