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怕阿依再做出什么,比如毁容,又或是毁了她。
如果她的容貌没了,慕容忻只会拿她当玩应。
阿依道:“你说,如果我把你不是帝凰女的事告诉慕容忻会如何?”
“不!不要!阿依,我知道骗你不对。”
阿依没说错,她骨子里就是自私的。
她以前很厌恶莫南,可她也做了莫南一样自私自利的人。
她以为慕容忻为重用莫南,可她猜错了,慕容忻是要重用南国人,但重用的却是傅月妃的娘家父兄。
他沿袭了北燕的朝廷制度,亲自将傅月妃的父亲捧上了右丞相的位置上,又将庞皇后的父亲捧上左丞相的位置,他给了庞家尊崇,也同样给了傅家一样的尊贵。
“我是被逼的,是悟缘那秃驴害了我,要不是他,莫太后就不会以为我是帝凰女……”
阿依狠声道:“她逼了你,就能让你欺骗我?你是不是以为巫族活该?”
她视线紧了又紧,“我今日来,要从你体内取走同心蛊,就你这样的女人,不配拥有爱情。当年王灼瞧不上你,定知道你的骨子里就自私自利。”
王灼,那个如清风明月般美好的男子,曾名动天下,可在这乱世之中,只听说他娶了冯娥,随冯娥去了其生父的祖籍,后来再没有他的消息。
阿依取出一面小鼓,不停地摇着,声声似击在莫静之的心上,一声一下的刺痛,令她大汗淋漓。
啊——啊——
莫静之痛苦地翻滚着,哀求着阿依不要再摇。
阿依讥讽而俯视着,带着报复的浅笑。
这样的痛,就像要将她的心剜出来。
如此的疼,似要将她的心撕成碎片。
偏偏她不能昏,也无法睡,只能翻滚、哀求,第一次,莫静之发现自己在阿依面前是如此的渺小,那个曾将她捧着的小巫女,也可以主宰她的生死。
阿依很想让莫静之死,可很快她就发现这样弄死莫静之太便宜。
马车出了永乐邑的关隘。
在一处林间草丛里,一个异装男子正与阿依禀道:“小巫女,永乐郡主一行就要过来了。”
阿依微眯双眸,眼里掠过一丝阴狠,“毒虫都备好了,一会儿我一声令下,你们就把毒虫放出去。”
医族害苦了她,这次她就杀了帝月盟的盟主夫人,看他们如何向元龙交待。
她要陈蘅死!
也是她对医族的报复。
净血丹,普天之下,除了医族没人能制出如此逆天的丹药。
也是因为他们的药,才让她误帮了莫静之。
如果她不将莫静之当成帝凰女,就不会做出事,更不会将巫族领入歧路,而她也不会被慕容忻污了清白。
她的身子,她的清白,原该是留给巫族最优秀的男子。
她没了清白,就不能与巫族男子结血契,就不能让丈夫对她真心相许。
她是巫族有史以来,唯一一个被玷污的小巫女。
她无法诞育出色的小巫女,这一切都是被医族、莫静之、慕容忻给害的,她要报复!
阿依不会忘记自己被慕容忻毁去清白的恶梦,莫静之明明就在一旁,却不能护她。
而她,曾那些忠心地帮过莫静之。
那个深夜,她步入了莫静之的青莲宫,冷眼看着莫静之再次承欢在慕容忻的身上。
慕容忻尽兴之后,整衣离去。
对他来说,世间的女子只有几种:一种是妻子,用来尊重、疼爱;一种是传\宗\接\代,可以怜惜;另一种就是玩应,不能许以名分,只能当成玩乐。
很显然,庞氏是他唯一尊重的,他更是拿莫静之当成生儿育女的工具。
莫静之看到殿中的阴影,轻喝一声:“谁?”
阿依步入大殿,“可笑啊,真是可笑,想当初,你一心想要夏候凛唯你一人,可你呢?以要为他结束痛苦为名,亲生杀了他,在他尸骨未寒之时,婉转承\欢于另一个男人的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