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栽在了一个小孩子手里,而这孩子不是白昊。
白昊对他,太过陌生。
他养了两年的孩子,却不是他期望的、可以利用的棋子。
难怪陈蘅没有出现,来的慕容慬。
慕容慬是想与他一争高低,也是试探,更是想知道他们二人之间,谁的武功更为厉害。
空中掠过一道黑影,带着一股异香,一个青春异服女郎落在树下,笑盈盈地看着白少主:“白峰,两年前,你令邪教弟子夺我蛊王、毁我蛊虫,杀我巫族几十人,这个仇,你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
“他……他到底是谁?”
蓝月亮看了眼小小的人儿,“他是大巫师的心腹侍卫——碎星。”
碎星,很小的星子,就算是一颗不起眼的星子,也会有他的光茫与力量。
碎星得意地扬头,“大巫女,此人杀我族人,此仇不得不报。”
蓝月亮道:“下蛊了?”
“是,属下给他下的是大巫女用了两年时间培育出的新蛊——转力蛊!”碎星揖手,“大巫女有母蛊,此人的功力会转移到你身上。”
“一个臭男人的灵力,本巫女才不要,你若想要,只管拿去,回头我将母蛊借你。”
碎星凝了一下,“巫女此言当真?”
“自是当真。”
蓝月亮一脸鄙夷。
白少主看着对方有三人,而自己只一人,连连后退,退到大槐树下,开启机关,纵身跳下一个大坑。
慕容慬一直猜到此处有暗道,却未想会是在一棵鲜活的大槐树下,大槐树还活着,这暗道是如何建成的?
他在大槐树上摸过了良久,依旧未寻到机关。
碎星走过来,用拳头一击,地下轰隆隆地移开一个抱大的地面,出现一个深坑。
慕容慬正待跳下,只听一个熟悉的声音道:“穷寇莫追!”
夜色中,陈蘅穿着一袭劲装,翩然而至。
蓝月亮唤声“凤歌”,奔了过来,一把搂住陈蘅,“这两年,我可想你了,偏族中事务颇多,师父又天天盯着我修炼,不许我离开。”
是夜,近三更。
月上树梢头,明月皎皎,如冰轮,似玉盘,撒下淡淡的霜华,枝影横斜,夜风吹动着大槐树的枝桠,有树叶扑簌簌的飘落。
慕容慬独自一人,腰间佩着一柄宝剑,影姿挺拔。
大槐树下,一抹白影拥着一个小小的男孩,“皇后这是不想要你儿子的命?”
慕容慬不语,在离白影不到丈远的地方停下了脚步。
“你父亲叫白辰,你叫什么?”
他就像在与故人闲聊。
少主很不喜欢这样的语调,他的手叩住了“白昊”的脖颈。
白辰,当年随武原背离医族的弟子之一。
他们原是师徒三个人,后来在外头建立了拜仙教,一面寻找圣地的消息,一面想奴役人类。
“白昊”连连咳嗽,“师父……师父……”
“谁是你师父?从一开始,你就是一枚棋子,本座用你要胁北燕帝后。若是你母亲前来,你许有命。可很显然,你母亲似乎不在意你的小命。”
慕容慬一手负后,唇角溢过一丝笑意,“白少主,到了今日,你还要做垂死挣扎?”
“我们就试试是你先死,还是你的嫡子先死。”
白昊是北燕帝后唯一的儿子。
北燕皇帝至今没有纳妃的意思。
太上皇因顾忌孙儿,也暂时打消了给皇帝塞帝妃的想法。
早前倾慕慕容慬的女子都没有落到好下场。
定王似乎亦站在帝后这边,对皇帝只此一子的事,亦是睁只眼闭只眼。
朝臣们各施其职,虽提过几回,亦劝慕容慬广纳后宫,俱被剥回,“天下未统,朕尚无此心,朕一顿六菜一汤,日子清苦,哪养得起更多的女人。”
皇帝叫苦,说养女人得花银钱,朝臣们亦不敢纳太多的女人。
这几年,纳妾的大臣不多,纳了也只一个、两个。
慕容慬闪身飞扑,掌风至处,卷起强劲的内力,有落叶相聚,化成一颗巨大的叶球,周围的落叶宛似枯叶蝶,煞时壮观美丽。
白少主没想他突然出手,丢开“白昊”迎战而上,腿风所至,带着一股催枯拉朽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