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人太可怕了,那眼睛似吃人的老虎一般。
他好怕!
娘不在了,他只能往最熟悉的姐姐身后躲藏。
晓琴恨得咬牙切齿,似要吞食了朝阳。
她会记住仇恨,她会看着这坏女人,她更要快快地长大。
朝阳扬了扬头,手摸着肚子,“在你们父亲的眼里,唯有我的孩子,才是他最欢喜的孩子。你们……哼哼,可不要怪我们,谁让你们是不得宠的潘如肚子里爬出来的。”
小小的晓琴紧握着拳头,气得小身子微微颤栗。
这女人太坏了,她是故意来欺负他们的,害得娘死了,还要打压他们。
“小姑娘,记住了,要敢告诉别人昨晚你瞧见的事,我就将你弟弟给捏死,你娘死了,如果你想你弟弟也死,就试着看!”
她怕这么小的孩子听不懂,也不明白事情的轻重,再重复了一遍。
朝阳走了。
晓光唤声:“姐姐,痛痛!”
晓琴从恨意中回过神儿,“晓光,哪里痛?”
晓光指着自己有的脖子,“好痛!”
“姐姐给你呼呼,一会儿就不痛了。”
晓琴用小手轻抚着弟弟的脖子,一遍又一遍地揉着,嘴里吹着气儿。
潘夫人进了灵堂,“这是怎了?”
晓光忙道:“舅母,痛……痛痛!”
晓琴生怕他说出实话,招惹了朝阳,那女人如此坏,万一真捏死晓光,这可如何是好,不能说实话,忙道:“晓光刚才跌了一跤,摔疼了。”
潘夫人问:“跌哪儿了?”
晓光指着自己的脖子。
他定定心神,“晓琴、晓光姐弟,你们潘家可以带走,潘氏的嫁妆,你们……也可以打理……”
潘夫人惊讶不已,“八爷,这是人说的话吗?阿如刚逝,尸骨未寒,就连两个孩子都不想要了,在你眼里,只有这个女人肚子里的孩子才是你的。”
慕容恺冷知道:“前些日子,你不是想让你次子娶晓琴,还与潘如说要定娃娃亲,好啊!让他们定亲,晓琴是你们潘家未来的儿妇,晓光更是你们潘家的外甥……”
潘安怒骂:“畜\牲!这是人说的话?就算妹妹生前与我夫人提过让晓琴与二郎订亲的事,可是晓琴才三岁,你……你……就不想要晓琴姐弟,他们是你的孩子。”
慕容恺看着晓琴恶狠狠的眼睛,她看到了太多,又坚持是自己亲眼目睹,她恨朝阳,留她在府里,指不定会生出什么事来。
这两年,他过得很幸福快乐,朝阳就是他的一切,为了朝阳,他愿意把这些隐患除掉。
晓琴听明白了,父亲不要他们。
他为了一个坏女人,在她母亲新逝之后,竟要赶他们离开,让他们去潘家。
这是他们的家,为什么不是坏女人离开?
晓琴蒙蒙懂懂中,眼泪翻滚,看着地上的潘如,扑了上去,哭得撕心裂肺、肝肠寸断。
潘老夫人忍住悲伤,“来人,与平王府、定王府报丧罢!这是皇族的长辈,府里的嫡妻死了,总得与他们说一声。”
慕容恺看了看管家,叮嘱道:“就说……是暴毙而亡,多的不必说。”
他不想再生出事端。
当年,朝阳为了不让他去冷月关,送了两位绝\色美人给平王府,这才说动平王为他们说情,又使了银子打点上下,方才允他们留在燕京。
他知道,除了打点,更有年轻皇帝的一念仁慈。
慕容慬待他还有一点兄弟情义。
只是再深的兄弟情,因为太久没有见面,许也淡了。
慕容慬重用六王,亦启用九王,他们二人一武一文,他们二人早就替代了他在慕容慬心中的地位。
潘老夫人、潘夫人代为打理潘如的后世。
晓琴、晓光姐弟换上了孝服白衫,跪在灵堂上焚烧着纸钱。
在潘家两位夫人不在的时候,朝阳迈入灵堂。
晓光稚气地脸上掠过一些怒容:“坏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