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蘅静静地聆听着,“明日还需我做什么?”
“你探了她们的口风,令小马去传话即可,朕在前朝自有计较。”
雷霆雨露皆君恩,但他还是想问问这几家,看他们各自的选择,或许有些人愿要一个爵位,而有的就想要两个。虽说但凭他的封赏,但他更想皆大欢喜。
“是。”
夫妻二人又说了一阵话。
慕容慬躺在榻上,试了陈蘅给他新做的冬靴,试走几步,很是满意,“里头加了毛皮?”
“冬天冷,特意加的,穿着能暖和些,待翻了春,再给你做一双春鞋!我拿昊儿的冬靴试手,你这又可是我做得最满意的。”
回头,他又要吃自己儿子的醋。
说她将昊儿放在首位,他才排第二。
这男人有时候不讲道理起来,可不分人。
慕容慬道:“明儿朕就穿新靴上朝。”
“得,我这针线,哪里比得针工局的,没的惹人笑话。”
“这可是你亲自做的鞋,朕瞧着比针工局的宫娥们强上许多。”
慕容慬说到宫娥里,又忆起一桩事,对着外头道:“彭子,将今晚被调\戏的宫娥拟出名单,谁被谁戏,改日送到他们府上去,就说是朕赏赐的美人。”
彭子在外应答一声。
手头的事还没办完,皇帝又给派了一件。
身为陛下最信任的内侍,有差事,说明这就是看重。
这会子,彭子正指挥着两名心腹内侍抄录整理名册,又令另两个内侍去问今晚被众将调\戏的宫娥名单,整理成册,皇帝还等着用呢。
皇帝的宫中只皇后一个,这能说皇后不得宠。
皇后一怒,可是能拧皇帝耳朵怒骂的,还能罚皇帝睡小榻,皇帝还不得不听。
皇后待皇帝,好的时候,那可是真是贴心贴肺的好,有时候连他们身边人都觉得帝后更像是民间的夫妻。
“娘娘让行云夫人去打听,才听说在军中之时,平王世子就与木兰候提过此事,只木兰候一直未回话。今儿三军班师还朝,平王世子的嫡长女就跑到大街上,说她倾慕袁延寿将军,还将贴身凤佩送给袁将军,袁将军回了一块袁家的麒麟佩。”
慕容慬道:“十四公主不是一直嚷嚷着要嫁状元、探花么,怎就瞧上袁将军?”
“陛下,听说不仅平王世子的大县主瞧上,定王府的千山郡主也心仪。袁将军文武兼备,说是书法好,还会作文章、诗词,更有人说,袁家嫡长房这脉留有祖训,长房长子不得纳妾,可不就看入金枝玉叶们的眼儿。”
小马这些话原是陈蘅该说的。
他告诉慕容慬,也是想表明,不能轻易赐婚,弄个不好,便几头不是人。
十四公主相中了,可明显是袁延寿将军亦相中了平王世子家的大县主。
对于这个叫慕容念的郡主,小马没甚印象。
每次入宫的不是平王妃就是平王世子妃,再或是肃郡王妃,三位皇族贵妃从未带过女儿来宫里。
慕容慬问:“皇后应了瑞太嫔?”
“陛下,这哪能呢,娘娘只说回头问问陛下的意思,没说一定能成。”
慕容慬道:“袁大山、袁家宝乃是前晋的名将,对天下有功,如今他们的后人立有军功,必须得重赏。”
一边抄录名册的彭子抬首道:“这位袁将军确有名将之风,小小年纪,不骄不躁,行事得体,礼节周全。”
今儿有几个吃醉酒、世家出身的将领居然骂他是阉人。
这可是连帝后都未骂过,彭子正记着这口怒气。
不报复回去,他就不是彭子。
慕容慬道:“明日早朝前,令定王父子先入御书房议事,让皇后见见袁东珠、慈北公主、裴夫人……”他顿了一下,想今晚未失仪的人想了一遍,“平王世子妃也宣入宫中罢,一早就宣,莫要耽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