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问的白昊小朋友,此刻正带着太上皇准备出宫,宫门口碰到周兴护送妻子进宫拜皇后,是特意来送陈家给陈蘅的节礼,因路上下了雪,耽搁了几日。
白昊道:“是给我娘送节礼的……”
他又开始说起来,没一个字指责周兴误事,但句句却能凿中周兴夫妇的痛处。
周夫人一脸愧色,“作……作为赔偿,我们愿意把臣妇娘家、婆家送的节礼都给小殿下。”
实是在羞愧好,既然接了这差,就要办好,没办好就难以面对人。
不是恕罪的事,小殿下没说他们有罪,是他们自愿赔偿的。
白昊一脸肃色,“不错,二位就回去罢,本王令人将东西送到凤仪宫。”
他一抬手,令内侍将三辆马车赶入宫中。
周兴拉着妻子一路往家奔,越走越觉得怪异,“到底哪里不对?”
“什么不对?原是我们误了大事,不就是把我家的两车东西赔给皇后了。”
“我们家的两车东西都是寻常物,皇后能瞧得上眼?”
“只要此事能结就是万幸,钱财身外物,平安要紧。”
周兴有些莫名。
他一片好心,结果连自家的两车东西都填进去。
陈蘅看着宫人们搬进来的大箱、小包,箱子里的东西是娘家与莫三舅给她的,毛皮、锦帕、素缎,可这些腌黄瓜、萝卜干是怎么回事。
她不吃萝卜干、腌黄瓜,母亲知道,莫三舅也不可能预备这些。
陈蘅道:“这是怎么回事?”
两名内侍你望我,我望你,这可嫡皇子哄了人家的,是人家自愿给的。
陈蘅怒喝一声:“你们不说是不是?说——到底怎么回事?”
两内侍就将嫡皇子“赞美”周兴的话说了,看似赞美,可这话里有话,分明就是说对方既接差事,却不能赶在年节前送到皇后手里,有愧于人。
原话,两内侍学不来,但大致的意思差不多。
太上皇道:“记得送八百万两到户部,请户部查验,这可是你打赌输的。”
白昊抱着衣袍交给富贾。
富贾看着这衣袍,“太上皇,太平候不会报复在下罢?”
燕楚遇上的嫡皇子,他不能拿嫡皇子如何,可挑中燕楚下手的是他啊,是他说拿燕楚骗的,原因很简单,燕楚出身江湖,警惕心强。
可就是这样,竟被嫡皇子骗得脱了外袍、中衣和亵衣,一件又一件,脱到最后,只剩亵裤。
大年初三一早,太上皇起来没瞧到白昊。
“孤的乖孙呢?”
李力士道:“先前说要去御花园习武,这会儿许是去皇后那边了。”
太上皇道:“瞧瞧这嫡皇子,真是聪明,两天就挣了一千八百万两银子……”
“嫡皇子乃当世神童,无人能及。”
而这会儿,白昊没去凤仪宫。
他立在浣衣局内,膝下跪着一地宫娥,其间有一个女子,表情木讷,唯眼波流转自有一股风情,不是纳兰弄月还是谁。
他正谆谆善诱地分析纳兰弄月身为美女、才女拥有本事,不应该只盯着一个男人,应该盯着燕京所有有权有势的男人。
几个浣衣的宫娥大叫:“小殿下,你送我们去官乐坊罢!你送我们去吧,小殿下,求你了!”
原来,身为女人,还有另一种活法。
为什么要给一个男人守,可以让无数的男人供她们玩乐,吃他们的,玩他们的,还让他们念着她的好。
白昊大声道:“来人,这三位宫娥自愿去官乐坊,将她们送去。”
纳兰弄月跳了起来,“你们几个不要脸的贱\人,去官乐坊做头牌的名额是本姑娘的,你们也敢抢。”
她扬了扬头,一脸得意,转而笑容灿烂地道:“嫡皇子殿下,你送小女去吧!”
白昊很是满意,“来人,送纳兰弄月去官乐坊做头牌,告诉那边的管事,一定要她做头牌,名气越大越好,要把她捧红。”
纳兰弄月感激涕零地道:“小殿下真是好人!”
两个相随的同侍互望一眼。
小殿下这是在骗人,居然哄得纳兰弄月欢天喜地去官乐坊当头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