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昊还在纠结如何拐,拐别人他有信似,可要拐亲娘,他有些拿不准。
写完三百个大字,陈蘅又指点白昊修炼功法,这是根据白昊的血脉之力进行修炼,在她的引导下,至黄昏时,白昊就入了先天境之门,浑身排出灰扑扑的臭汗。
夜里,陈蘅早早带着白昊宿下。
慕容慬知妻儿相聚难得,去了养心殿陪太上皇。
太上皇对白昊打赌、整人的事,一个字不提,怕让慕容慬知道,累孙儿受罚。
陈蘅要回卫国府省亲,袁东珠请了莫大夫人来帮忙,莫家的几个姑娘也同来,这可是难得在皇后面前表现的机会。
辰正时分,陈蘅带着给娘家预备的礼物,浩浩荡荡地出宫。
白昊坐在凤辇上,一双眼睛四下游离。
陈蘅只当他紧张:“你还没见过你二舅吧?小时候,你大舅在南晋宫中作陪嫁,十天半月才回家一次,我自小与你二舅一处,与他的感情最好。
娘亲六岁时,你二舅非要教我学武功,硬是被他拖着学会了我祖母传下的鸳鸯明月剑。你娘亲的祖母,是南晋的陈留太主,是个巾帼女元帅,武艺超群,比男儿更有才干……
你外祖父是我祖母唯一的儿子,因我祖母出征在外,三岁上头就送到宫中的莫太后身边,以前,我与二兄总觉得他的性子懦弱,直到他死,我们才明白,他是用懦弱来掩藏自己,也是为家人求得平安。
他是被西府的陈茉、陈宏父女害死的,当刺客射来了毒箭,他用自己的血肉之躯,保护了你外祖母与你大舅母,她们平安了,他却中箭身亡……”
陈蘅陷入沉思中,面容里掠过一股难掩的痛楚。
“昊儿,当亲人看重你时,你亦要看重亲人,莫要伤了他们的心,你更要感同身受,你要想,我逼这个人,若是对方用同样的来逼迫我去做,你是否愿意呢?也是否会高兴?”
不会是娘亲知道他要拐她去医族了吧?
白昊有些心虚。
陈蘅温柔地将他揽在怀里,“对于现在的一切,娘亲很知足,娘亲更喜欢你快快长大,待你长大了,就接了你父亲的皇位,他做太上皇,我做太后,我们也学学太上皇现在的样子,含饴弄孙……”
白昊抬眸问道:“娘亲不寻圣地了么?”
陈蘅一怔,低声问道:“你听谁说的?”
“师祖和师叔公,师叔公座下五个弟子,还有三个在百里森林,寻了几年,也没找到圣地,他们……都快要寻不下去。”
原话,两内侍学不来,但大致的意思差不多。
陈蘅听罢,吐了口气,“周家的东西别动,一会儿秀君出趟宫,将他们送回周家,再从我库里挑几匹绸缎,就说是我赏给周夫人的,谢周兴将我娘家的节礼送来。”
“诺——”
陈蘅又对左右道:“殿下回宫,令他到凤仪宫一趟。”
裴嘉因被小孩子算计,过年也未出门,只让三个儿子代为应酬,自称旧伤复发。
燕楚比他好不了多少,燕夫人想了不少法子,燕楚就是不出门。
而帝后对此事,竟没听到一点消息。
燕京百姓又多了茶余饭后的谈资。
陈蘅指点青霞修炼《圣医心经》,不是她修炼错了,也无关资质,而是青霞的大穴中有一处未通,被陈蘅打通之后,青霞在凤仪宫后头的寝宫里闭关了。
卫国府。
关关刚逛街回来,宫里传话的内侍就到了,将内侍领到正院。
袁东珠正抱着陈敏吃点心。
陈葳眉眼含喜,“皇后正月十三要来卫国府省亲?”
“是,皇后想念家里人了,想见见卫国公、穆南候与几位公子、姑娘!”
陈葳令人赏了报信的内侍。
卫国府上下开始忙碌开来,预备着皇后省亲的事,最忙的是谢氏,袁东珠不懂,只得劳她预备。
陈蘅正束着白昊在凤仪宫读书识字,又指点了一番书法,盯着他修炼。
白昊在她面前,那就是规规矩矩、老老实实。
她将自己给白昊做的冬褙心、冬靴取出来,又配了衣袍、头饰、戴脖子上的璎珞盘,“你要玩,我也由着你玩,看看你这字,近来都没长进。你父亲就你一个嫡子,这字太差,会惹人笑话。”
“你外祖母、三舅公送了些上好的毛皮,我给你做成皮帽、皮袄、皮靴穿,你下头又没个弟弟,辛苦做一场,穿不了几回又小了。”
白昊心里暗道:有了弟弟就不疼我,但小爷可有个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