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娥再三央求,她不好再夺,她想不到好主意,慕容慬定能想到。
杨瑜道:“娘娘,属下的事呢?”她笑得有些傻。
“你自己先想好太平盛世无仗可打时,你能做什么,你不会想着在家里坐吃等死,当饭桶罢。”
后面一句,她可不会当成骂人,这只是故友之间的揶揄打趣。
杨瑜笑了起来,挠着头皮,“谁想当饭桶,我也想像张萍一样。”
陈蘅又对张萍道:“你在办案上是人才,心思细腻,可对处理家事却是一头雾水。阿萍,有些事当断则断,不断反受其乱。”
她凝了一下,“你不妨离开燕京一段时间。”
张萍怕家里寻来,上次张母带着弟妇、弟弟寻来,就吵得她一个头两个大。“做什么?”
彼时,为防家里闹腾,她听说冀州一带出了大案,领着女差捕躲了出去,听闻母亲、弟弟、弟妇未离开,又到他处继续查案,直至张母寻不着人,拿她无法,张母总不能追着张萍四处跑,最终只得带着儿子、儿妇回了永乐府。
陈蘅道:“与其止步于京,不如行万里路。北燕这么大,所辖十几省,又有数百州府,哪里有大案,你就带上赶赴哪里查案、破案,为自己积攒经验。
二三十年后,你走不动了,可以在家著书立传,我将书名都想好了,就叫《明镜录》。将你断过的案子都写出来,告诉后人,这些大案、奇案都是怎么一步步破的……”
天啦!冯娥的心颤了又颤,果真是凤懿皇后的慧眼识珠,成就了一代神探张明镜。
陈蘅这些话,可不就是历史后来发生的事。
陈蘅一侧目,看到冯娥那激动的表情,只片刻就释然了。
“你呢?你的位置在哪儿,你的价值除了战场,又在何处?”
陈蘅道:“女子在这世道行事,付出的辛劳远比男子更多,只要你想,本宫会在陛下那里为你争一个机会。”
杨瑜有些手段,也有些谋略,她与袁东珠联手,才有了今日的荣光。
而对水战,她没有经验,袁东珠也是瞎子过河得自己摸索。
陈葳能在水军谋到一营主将的实职,可袁东珠却未必能谋到。
杨瑜不由沉吟着问自己:“除了战场,我还能做什么?”
张萍小心翼翼,又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娘娘,属下……能不能给家中弟弟在水军求一个一官半职。”
张母看到莫十一郎、袁延寿都挣来了爵位,羡慕不已,又写了信来,催张萍给自家弟弟在军中求个职缺。
陈蘅道:“阿萍,你的弟弟武艺如何?”
张萍埋首不语。
杨瑜道:“阿萍,张家现在是尾大难弃,你有了好处,就想分一杯羹,你娘的心早就偏向你的弟弟。你父亲因屡考不中,连举人都做不了,无法再入仕,更是忧郁在怀,不部世事。
阿萍,你两个弟弟皆不通武功,就算会了些,也是这几个月新学的,上了战场,那可是真刀真枪。刀剑无眼,一旦他们中有一人伤及性命,以你娘和你两个弟妇的性子,肯定会埋怨你让他们丢了性命,受到了伤害。
无论你做什么,对于你娘、你弟妇来说,你都做得不对。”
冯娥想到史书中的杨瑜,她在天下一统之后,与娘家绝决,最终做出一个艰难的决定:将爵位袭给衣钵弟子,而不是留给侄儿。
当时,这件事闹得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