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一十六章 哭诉

我真的怕,怕有一天,他越来越嫌弃我,如果他待我不好,我还怎么活?”

陈蘅轻叹了一声,“好了,别哭了,这不是还没到那一步。这男人啊,哪里知道女人动心了,是不容与另一个女人共侍一个丈夫的。你长嫂能贤惠纳妾,她是没有动真心。”

她掏了帕子,轻轻地无声陈薇拭去泪痕。

陈蘅看了看两个侍女。

陈薇道:“这是我从陪嫁庄子上挑来的侍女,一家人的身契都由我拿着,俱是信得过的,早前的侍女,嫁人了。”

陈蘅问:“你来之前,可问过苏绩的意思?你既不想回永乐府,不如你们借了名头出来单过,一家四口在一处,没有大宅子的勾心斗角,你也过得轻省些。”

她悠悠轻叹一声,“长姐还不知道苏绩,她的同进士功名还是永乐府归了朝廷,太上皇赏赐的同进士出身。我倒是想出来,可他胆儿小,遇事就让翁爹、婆母拿主意,偏就是这样,错了,婆母要训骂,翁爹要指责,他的胆小就更小了。”

怎么就嫁了这们的丈夫。

陈薇有时候都觉得自己当年看走了眼,生得倒不错,可这性子太过懦弱,又没个主见。

陈蘅沉吟道:“柳仲原要去冀州赴任知州一职,此人还算厚道、沉稳,要不苏绩就到冀州知州衙门谋个官职,远离了永乐府,让他学学独挡一面。”

“长姐,这样……真的可以吗?”

出来了,总比在苏家强。

苏家一大家子人,家长家短,真是快烦死她了。

陈家人口少人,日子也简单。

陈薇是真的想搬出来,可她没寻到理由,这样一来,可不就有理由了。

那眼泪就跟断线的珠子似的,扑簌簌地滚,哭得失声抽泣。

“到了年节后,我这才知道,他们将我给预备的节礼给用了,长嫂还说气话,问我值多少银子,只要我说,赔银子给我。

这是银子的事吗?好歹是我用心备的礼,不在乎贵贱,这可是我的一片心。

哪有这样欺负人的?他们家时不时就骂我清高,说我学了长兄的古怪性子,又说我原就是个庶女,处处摆着嫡女的谱儿……

长姐自是了晓的,我是你妹妹,我是你和母亲带大的,哪里有甚古怪性子?

婆母看不顺眼,天天挑我的不是。长嫂为了获宠,生怕家里偏了我们,背里挑驳,还骂我嫁妆薄……”

陈蘅静静地听着,眉宇微蹙。

白昊时不时地抬头望一眼,心里权衡着这位远道而来的姨母言语中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但他瞧出母亲是动了恻隐之心,也有心疼的意思。

“当初长辈定下这亲事,直说他家是商贾,我是庶女,嫁过去不会受欺辱,哪曾想,一家子人,婆母、长嫂全是势力眼。

族里的三姑六婆,又笑话我清高,不会奉迎巴结人,有个当皇后的长姐,不知道讨好。我给长姐备了节礼,被他们给送了旁人,我要找他们评理,又骂我是个假清高……

我在婆家,左不是,右也不是。

苏绩呢,又是个绵软性子,处处听他爹娘的,只会让我忍,说我到底是给人当儿妇的,得孝顺公婆。

可这欺负人也太甚了,哪里能忍。

我忍忍就行,难不成让我的孩子也跟着受气。

年节前,苏家送十几车节礼,说是花了十几万银子备的,我便说了句‘做官还是堂堂正正的好’,就被长嫂、婆母好一顿臭骂,直说我不通人情事故,又骂我是个不事生产的丧门星……

呜呜……长姐,我真不知道这是什么日子,好几回,我都想一根绳子吊死算了,可又舍不下这两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