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吊足了燕千秋和燕瑾辰两人的胃口,才慢悠悠地道:“我如今的行踪全在别人的掌握中,牵一发而动全身,但我可以牵制住母后的人半天,你们可以在这半天里,设好埋伏,来个突袭,将那一百人一网打尽。”
他毫不拖泥带水的话,让燕瑾辰不由高看了他一眼:“好,就按殿下的意思办,我们再具体商量商量如何行动。”
这一夜,三人站在了统一战线,初步达成了联合的协议。
黎明时分,双方各自离开。
位于京都西街的一条全住着四品官员以上的那条巷子尽头的一家府邸,夜已深,大部分人都已休息,而有些人却是在这么个夜里,作威作福。
此时,南昔手里紧捏着帕子,低垂着脑袋,麻木地任由准婆婆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
“让你办事都办不好,我车家娶你这样的媳妇还能有什么用?别以为当了正妻就高人一等,在车家,谁的本事大,谁说话好使。南昔,你给我记住了,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九月二十六是皇上寿辰,战王妃一定会到,你若是和你那同样没用的妹妹再办不成事,就等着被扫地出门成为下堂夫吧!”
车于氏满脸狰狞的就差指着南昔的鼻子骂她是猪了。
“可是婆婆,上次那药我确实下在了杯子里,亲眼见到她喝下肚子里了,为什么她却一点事都没有?是不是你给的药有问题?”
南昔忐忑不安地说着,双手不停地绞着衣角,心里却发苦的紧张不已。
“我给你的药怎么可能有问题?那可是花了大价钱买来的,你不要再拿失败找借口。若是事情办成,你还是我车家的媳妇。若是还像上次一样,事情毫无进展,你就等着被休,滚回南家村去做一个村妇吧!”
车于氏充满恶毒的双眼里嫌弃的意味毫不掩饰。
“可是婆婆,那药真的有问题,你为何宁愿相信别人,也不相信我的话?”
南昔故作痛心疾首地说着,眼里适时地流着委屈的泪水。
“相信你?我凭什么相信你?你以为你是谁?”
车于氏不客气地讥笑道:“车家退了你的婚,还能再将你娶回来,你以为是为什么?要不是你姓南,与战王妃刚好有亲戚关系,你以为你还能高嫁?别异想天开了,也就你们三姐妹很傻很天真,天天做着飞上枝头做凤凰的美梦,可惜呀,啧啧……”
车于氏一点也不掩饰对南昔的厌恶。
若不是答应了那人,她怎么可能让儿子将正妻贬为小妾,连带着孙子也要藏起来。
而南昔却蠢笨如猪,一点儿事情都办不好,在家还对儿子的几个妾待蹬鼻子上脸,对儿子也是看的死紧,再这么下去,她都忍不了。
“如果婆婆这么认为,那就休了南昔吧!这车家我南昔不呆也罢,做村妇怎么了?我南昔自嫁到你们车家,除了让我陷害萧十七没成,做错过哪件事?是你们车家先悔婚,再低声下气地去求娶,既然连利用都这么卑微,我还留在车家有什么意思?”
从车于氏身上探听不到一点儿有用的消息,南昔顺着她的话反驳了回去。
就是泥人也有三分脾气,更何况这一家人本就没安什么好心,利用她还看不起她,她又不是犯贱,让人骑在她头上威逼利诱,还笑脸相迎。
萧十七说的对,这样的人家从一开始就没将她当人看,只是想娶她回来当作利用的工具。
事情没办成,她还能在这里被骂。
若是事情办成了,是不是也该到了卸磨杀驴的时候,让大夫查出她不孕不育,不是休妻,就是将她贬为妾室。
到那时,她就是有苦也无人诉。
她一人被查出不孕不育还好,若是三姐妹都一样,一定会有人说他们是天生如此。
到那时,三姐妹才是真正的陷入死胡同里。
就是真的被休,也只能算是理亏,谁也不会帮她们说什么。
原来,她们所有的一切,早就被人给算计了。
而她们三人若不是在父母死后醒悟,萧十七也一定不会告诉她们所处的危险境地,更不会让她们看清这些人的嘴脸,而一味的甘心做她们手里的棋子和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