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异能者!千真万确。
但如今,我却混迹于“咒者世界”之中,加入了一个叫做“赛弗豪斯”的咒者组织。
半年前,在老校长梁燕语先生离开后,我荣幸的“升任”了赛弗豪斯咒者学校的校长一职,负责对新晋咒者的搜寻、援护以及教育等方面的事务。
在梁先生离开赛弗豪斯之前,曾拜托我把他们的事情记录下来。
我知道,把这故事写下来并不会有人去迷信,但按他的话讲:至少让人们“知道”,不要去重蹈他(们)的覆辙。
但真的提起笔来,却又不知从何讲起。
所以我只好从一切的开始讲起——当然,是对于我来讲的,两年前的那个开始。
好吧,至少先介绍一下两年前的自己!
鄙人哲既明,曾是个记者,时常奔走于这座城市的大街小巷,为任何一条可能引人瞩目的“小事”而无所不用其极。
有时候,我觉得我就像一个拾荒者,四处翻找着我所能见到的任何一个“垃圾桶”,试图从一堆肮脏恶臭之中寻到一丝“希望”。
唯一与之不同的是,真正的拾荒者通常都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而我,往往并不知道自己将要得到什么。
就在我以为,我这一生都将如此庸碌下去的时候,我经历了每个正常人都必须经历的一个时期。其实,按当今这个小学生都开始早恋的社会大环境来看,我的“思春期”实在是来的晚了一些,甚至无数次在梦里见到那个魂牵梦系的人之后,面对醒来以后的怅然若失,我却仍旧不知道在我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直到我再次遇见她
“记者先生,怎么是你?”
即便我在脑海里预演了无数次的重逢场景,但这猝不及防的迎面偶遇,还是让我怔在了原地,仔细打量之下,她亦是认出了我,是以有上面那句问候。
“呃,是啊,太巧了!”我连忙掩饰起心中涌起的震惊与狂喜,但那份喜悦理所当然的没办法完全掩饰住,所以我的语气竟然少有的用上了感叹号。
可能是我这难得一见的热情的驱使,刚刚的恐慌瞬间一扫而空,心里便只留下了重见的喜悦,五脏六腑也配合着这喜悦而激烈的抽动着。
“你不会还在……”她欲言又止的伸手虚指着我挂在身前的相机。
“这次是真的巧合了。”我骚骚头,不好意思道“说起来我还没有感谢过你呢,多谢你上次高抬贵手,放了我一马,不然我可就惨了。”
我看向她的眼神绝对是我有生以来最真挚、最诚恳的了。她似乎也感受到了我眼中的那丝情感一般,不自然的别过脸去,说道:“其实我也知道,有的时候你们盗取别人的隐私并不是出于自己的本意,再说后来,你不也帮了我吗?”说着,她顿了一顿,仿佛经过一番思想斗争一般,然后,她缓缓拿出一张名片,递给我道:“你有没有兴趣到我这来发展呢……”
认真算起来,我的人生之所以变得不凡(或者说诡异?)起来,便是从我答应了沈明菁的邀请之后……
第一天去她的工作室报到的时候,我是怀着惴惴然又夹杂着一丝喜悦的心情去的,然而,我并没有见到她。
她的私人助理——安雅晴——礼貌友好的接待了我,并把我的工作交代了一下。
我的工作其实很简单——就是没有工作。对此,安雅晴对我的说明是:暂时没有我适合的岗位,我可以自由安排自己的时间,只要每天都来报到就行了。
谈到薪水的问题时,我只是胡思乱想着,可能因为想得太过入神,脸上不自觉的就挂上了傻笑,直到我签完了合同,才发现安雅晴正用一种看白痴的嫌弃眼神看着我。我只好尴尬的笑笑,并表示我第二天就会来上班。
其实对于那时的我来讲,即使薪水少一点也没什么,最主要的是我离她更近了。
在那次偶遇之后我不止一次的反复整理她在我心目中的位置,而每整理一次,都会发现她的位置比上一次我估计的更高。这让我不得不奢想,她叫我来这里,难道真的只是招揽一个部下吗?
而到了发薪日那一天,我的这一奢想竟变成了一个满怀希望的期待。因为,即使是我的新闻大卖的那段时间,我也没有领到过如此丰厚的薪金。
但是,对于一个不劳而获的人,不能心安理得,就只能惶惶终日。
我对沈明菁付给我的“高薪”始终无法安心,于是在发薪日第二天,我早早的就等在电梯间,堵到了一向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安雅晴。
她见我叫住她,似乎并不感到十分惊讶,但她转向我时匆匆收起的那副不耐烦的表情,却仍旧被我尽收眼底。就在我埋头思索是否有哪里得罪到她的时候,却见她皱着眉对我颔了下首,示意她在听。
我强压住心中涌起的那一丝不快,但想到以前在报社,上头几乎也是这般对我的时候,心情似乎便没那么糟了,于是我清清喉咙道:“我的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