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曲径通幽X去见古珍吧

无助永恒 聊此残声 3754 字 2024-04-21

那手上是一片漆黑的颜色,手掌上面没有掌纹,手指上面亦没有指纹——总之,任何能够曾经证明他是他自己的证据都被某种不知名的力量所抹除了。

当他抽搐着昏倒前的那一刻,他终于知道了自己对自己力量的认识有多么的浅薄。

即使他从阿子脑海里得到了太多他所需要的知识,但却并没有完全融会贯通。

直到他醒来的这一刻,他才幡然醒悟,原来刚刚的那一切就是阿子记忆中记载着的一项诅咒的常识——也就是“因为业力所引发的诅咒之力的负效应”。

他现在依旧不能移动,就连刚刚抬起手的动作也让他感到疲惫不堪。

王升光悲哀的把手摔回了似乎正跟他一样,时刻散发着一股腐朽味道的床上,眼睛盯着长着几块霉斑的天花板,像小时候那样,一会儿把它想象成一只小羊羔儿,这样他数着数着,就不会继续失眠了;

一会儿,他又把它想象成一只大狼狗,这是他忠诚的宠物,它会帮自己赶走欺负自己和妈妈的那些坏人;

最后,那个形状变成了自己——不,是曾经的自己,是那个已经不知道有多少年没有在穿衣镜里见过的,那个年轻、爽朗、保持着理想和自我的年轻编辑……

门扉开启的吱呀响声,把他从幻想中惊醒,紧接着一个清脆悦耳的惊喜呼声传来“呀!你醒了!”

王升光勉力偏过头,看见了一个娇小的女孩飞扑到他的床前。

仔细的打量之下,他发现那女孩儿也就十三四岁年纪,不过她身材瘦弱,一副若不经风的样子。

所以他以自己的经验判断,这女孩应该要比她表现出来的年纪要年长个一、两岁。

“你是……谁?”王升光的喉咙里发出来的声音很难听,这让他自己都吓了一跳,但他还是继续说道,“这里是哪里?”

“这里是我一个大哥哥的家,”小女孩回答道“你怎么样?”

王升光蹙起眉头,努力回想着关于这个小女孩的事情,他似乎是在哪里见过这张脸的,但是现在他脑海里已经掺杂了太多人的记忆,让他越想越头痛。

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王升光索性按捺住自己的情绪,轻声问道“是你救了我?”

女孩儿点了点头,又摇摇头道“我只是发现你晕倒在地下井,并把你带来了这里。”

“你怎么会发现我在那里?我是说——平常人家的小女孩是不会在地下管道里钻来钻去的,不是吗?”王升光并没有解除全部的警惕,却也没有藏着掖着,而是进一步试探道。

“因为你和我是一样的人啊!”小女孩眨巴着她的大眼睛,理所当然的说着。

“你也是——咒者?”他还不太习惯亲口说出这个传承自他人记忆中的名词。

“咒者是什么?”小女孩儿不解的问道。

王升光听见女孩这么问,不由得顿了一下,看到女孩的表情似乎并不是作伪,便也斟酌着词句道“咒者就是——像你我这样的人。”

女孩懵懂的点了点头,又突然好像想起什么似的,道“我给你准备了吃的,你一定饿了吧?”

王升光在跟这女孩接触的这段时间没来由的感到很放松,他笑着对女孩点了点头,直到女孩蹦跳着走出房间,他的笑容都没有消失。

他支撑着坐起身子,然后打量着这个房间。这是一间装修考究的欧式卧室,只是因为闲置了太久,而显得有点破败。

从布局来看,这显然并不是整幢房子的主卧室,但床前的空间依然很大,这就说明了他正身处于一幢很大的房子里。

他回头观察着床侧的床头柜——那是整块的黄花梨制成的。

欧式的布局,却用着中式的家具,看来这里原来的主人要么就是个特立独行性格古怪的富家翁,要么就是一个毫无品位的暴发户。

再往床头柜上面看去,那上面有一张纸条,左右无事可做,王升光随手拿起那张字条,然而上面的内容却叫他大吃一惊。

只见那纸条上有人用一行并不好看却工工整整的字迹写道:“小哲哥哥,我出去给你买药,等我回来——曲通幽。”

胡子的死因迷雾重重。

田黄局长让技术科连夜尸检,想要找出胡子的确实死因。尸检迅速开始,因为在胡子头部尸表发现大量的钝器伤,为了尽快给田局一个答复,经验丰富的老法医决定跳过其他步骤,直接开颅。

通过对尸体的观察,他有七八成的把握能够确认胡子的死因,开颅检查是最快能验证他推论的办法。

然而就在他的年轻助手给胡子剃好了头,老法医刚刚把电动开颅器接驳上电源的时候,几个自称国属部门的家伙闯进了解剖室,并出示了一份文件。

看清楚那份文件最后那张纸上加盖的印章之后,老法医不情不愿的叫他的助手停止验尸,重新把尸体装袋,并让这些国属部门的人带走了。

来人刚走,老法医就忙不迭的掏出手机,国产山寨机那巨大的开机音乐和冗长的开机动画让他等得格外心焦,终于,在手机si卡读取完毕后,他拨通了田局的电话……

自从田局再一次跟我们回到了塞弗豪斯,便始终没有要走的打算,并且一直围在梁燕语身边,一会问问这个,一会问问那个。

可想而知,当一个六十来岁的半大老头儿围在一个看起来只有三十来岁的年轻人身边,一口一个“黄梁大哥”的叫着,并不停地问东问西的时候,这种场景会是多么的滑稽可笑。

这幅场景竟无形的把从几个小时前就开始变得越加沉闷的气氛瞬间消弭于无形。

但当我们知道胡子的尸检进行到一半就被国属部门把尸体要走了的时候,我们每个人都笑不出来了。

这整个事件中,国属部门的家伙们就像一根搅屎棍,完全看不出他们的确切的目的所在,但就是那么阴魂不散的时不时的跳出来彰显一下自己的存在感。

先是来袭击我,然后又强行要走了胡子的尸体。这个由总统府统领的以异能者为主要成员的神秘组织,目前为止这一切作为实在是完全让人摸不着头脑。

好像嫌我们烦心的事情还不够似的,田黄局长派去调查伍瓷人被袭击的调查人员给田局打了个电话,汇报他们的调查进展——我直道现在才知道伍瓷人竟是受了枪伤,而且是被狙击枪击中的,若不是他的木偶分身在关键时刻替他挡了一下,可能他就没法活着回来了——调查人员汇报说:伍瓷人是被七分局特警队的人击伤的,而且行动记录上记载,攻击命令是由田黄局长本人签发的。

田局闻讯大惊失色,连忙给七分局长小佛爷打电话,想要质问七分局特警的调动情况为什么自己却不知情,却没承想,上一次在总局吃了个闭门羹,这一次打电话竟然也没人接了。

田局当即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不顾我和梁燕语的阻拦,自己驱车回到总局,一路连踢带踹的冲进了小佛爷的办公室,并且摆明了车马的质问小佛爷到底想干什么。

其实说实话,虽然他对这个昔日老战友的儿子始终看不上眼,但是平日里该给的照顾他一样也没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