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也偶尔与胖大姐进行合作,大家一起分点零花钱,这种合作要看机会或者说是缘分,他们也怕出事,一般都是单线联系,只做熟人生意。胖大姐也不敢与太多检票员有染,为了安全起见,她只跟其中的一位进行合作。那检票员上班时,也须得正好有熟悉的导游带团,她才敢做。
胖大姐收集了许多可以报销的废票,我们一到售票亭交了五折的钱,她就会把这些撕过检票联的废票给我。例如我们这团22人,我给了她33块,她看四周无人,便会塞给我22张废票,我拿这废票找到老相熟的检票员,他一看也是哑巴吃饺子,心中有数,做了个撕票的假动作,又把那些票发回给我,我再拿这些票回旅行社报销,这样,我们一家分一半,各得33。
其它景区则未必如此,象三亚的几个大景区,做票无需票房牵线,只要与检票员或检票组领导混熟,少点个三五个人,甚至七八个人也是常事,等兄弟姐妹们下了班,晚上大家扣机联系再进行分账。至于少点的那几张门票的处理,一是到票口退票拿钱,二是直接少买三五个或七八个人的门票,一到检票口直接把一大把票塞给检票员,大家演演戏,样子做足即可,为避免出事,一般我们都以眼神交流为主,必要时手指上来点动作。
此时胖大姐一看是我,又恰好与她常合作的检票员在岗,就想让我跟她做票。若是平常,大家自然联手没得话说,可上回我的钱就在她眼前丢失,我们已心有芥蒂,这叫我如何能平心静气与其合作?随着中部中线的旅游没落,鹿场也江河日下。感觉到大厦将倾,职工们军心不稳,都想找机会捞一把再说。
此时鹿场也就我们一部车,情形惨淡,胖大姐就像饿的发蒙的野狼,也顾不得我们之间发生过的不快,想着我们这些导游唯利是图,就厚着脸皮跟我说。
几十块对我而言无足轻重,但对他们这些每月四五百块工资的鹿场职工却很有吸引力。我心里只记得怨恨,好不容易逮着机会,就想出出胸中恶气,也不顾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竟一口回绝。我说:“今天不行,车里有领导,不敢干,下回吧。”胖大姐一听,又看到我脸色不对,自然知道我心中的小九九,顿时脸上化喜为怒,露出她的英雄本色。
我不愿做票,让胖大姐一时下不了台,胖大姐热脸贴上冷屁股,这可冲了她的肺管子。她的脸立刻阴了下来,一双虎眼恶狠狠盯着我说:“什么几巴领导,全车老东西,你以为我不知道吧!”
售票亭本身视线不错,有瞭望哨的功能,我们的情况胖大姐这只老猫看的是一清二楚,自然知道这是我的托词,心里也出离的愤怒。可我是顾客,加上她做的并非义事,所以也不敢多说,生生把心头的怒火又压了回去。
她从抽屉里掏出一大叠门票往桌上一丢,“啪”的一声作响,然后大声问我:“买几张?”我说:“22张。”她不客气的说:“全陪有导游证吗?没证也得买票。”我说:“有证,放心好了。”说完我掏出一百元递给她,她头也没抬,一把扯过我的钱,迅速撕了22张票,然后直接把票和找回的零钱往我面前的台面上一扔,气的一句话也不愿意再多说。
她这举动弄得我心里堵的慌,我也不理她,直接拿上票和找回的钱,把客人带往入口。我满脸堆笑的大声与客人说话,希望用这样的笑声和装出的愉快心情尽快消除自己的尴尬,也好让胖大姐看到我和客人高兴的样子气个半死。
估计我这招奏效,胖大姐听着我与客人的笑声竟忍不住从票房冲了出来,用海南话冲检票的同事大嚷:“阿伟,看看那个全陪有没有证,没证让她买票。”检票员阿伟一听,立刻让我的全陪掏导游证检查,我听了十分恼火,胖大姐手中就这点小权力,今天她非要用上。
在海南旅游界,导游到景区几乎就像太上皇,哪会查什么全陪证件,有时候我们带朋友来玩,直接到门口与保安或检票员一说,他们就客气的放行,这种小烂景点竟对我如此无礼,让我如吃大餐吃到了苍蝇,气不打一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