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半夜里的北风不停的吹,可此时我已感觉不到冷,激动的我疯跑了一阵竟还冒了汗,几公里的路我竟然就这么颠着跑着回的家。
那一晚好兴奋,我躺了好久才控制住情绪,可激动让人睡意全无,我又折腾了许久直到开始听到几声鸡鸣才恍恍惚惚睡了过去。
那一晚睡的晚,醒来自然也晚,这倒好,早餐中餐一起吃了。
吃完午饭,我联系了燕姐,问清明天客人的车次等具体情况,然后又把我在湛江的联系方式告诉她,这才回家拿上行李包,带足一个月换洗的衣服,拦了辆摩的直奔新港而去。
还是老方法,我在新港车站的出站口拦了到广州的长途卧铺车,终于在晚上8点抵达湛江。
那一晚我照样受到阿剑的热情款待,等我把要在湛江呆个把月的消息一说,阿剑倒挺高兴,他说:“这回我们哥俩可以好好玩了。”那顿为我接风洗尘的饭直吃喝到了10点多,等我们都有了点醉意,我们才一起回了宿舍。
等我安顿好,阿剑告诉我他要回宿舍,我有点吃惊,问他怎么回事,阿剑这才告诉我他已经搬到船务公司票务主任的宿舍,与他住在一起,我顿时十分失落。
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这句话用在老刘这办事处最合适不过,除了阿剑几个核心骨干外,其它虾兵蟹将那是你方唱罢我登场,走马灯似的换,有些来了不到一个星期就卷铺盖走人,让老刘白白搭上饭钱。
码头这边的外联本身我就不熟,好几个月不来又换了新面孔,与陌生人同住一屋,本就十分别扭,再者要在湛江渡过这一个月,我已带了足够的钱。身上带着2000多巨款,在这“不是猛龙不过江”的湛江,我真担心自己的安危,谋财还好,就怕连命一起搭上。
这些外联招聘时本来就不考虑他们的底细,能说会道,肯干活就行,许多手脚不干净甚至负案在身的逃犯也潜伏在这里混饭吃,所以没有阿剑作陪,自己和他们住在一起,总有种羊入虎口的感觉,夜晚逢有风吹草动,我就会惊醒,尤其醒来一看有黑影,总觉得有人在冲自己逼近,常常会吓出一身冷汗,但其实也不过是外联半夜尿急起床上厕所而已。
至于要与阿剑住到一起,我更不想,和阿剑同住的是船务公司的票务主任,租的是一套大一居,有厨房、厕所,没有厅,大大的房间里摆着一张餐桌,然后就是两张大床,主任一张,阿剑一张。在我看来,主任好歹算个官,与他交往特别是住在一起,还同在一间房,我好有压力,所以即使阿剑一再要求,我也不愿与他和主任挤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