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0 旅游大巴车老板续(十七)

我的导游生涯 邢乐文 1684 字 2024-04-21

此后多年,我对阿哲除了怨恨就是怨恨,可我不象别人那样诅咒他,我只是不想再见他,就当他是路人。但这并不妨碍他得进步,他似乎经过这事之后在事业上更加努力,一步步从基层做起,直爬到单位一把手,之后又调往省城,任某单位一把手,一路走的挺顺。

多年后阿哲也幡然醒悟,意识到自己当年做的有点过分,渐渐的有了悔意。随着职位的升迁,当年别说那四千,七万四如今在他眼里也不过九牛一毛,他也为因当年的鲁莽失去与我这发小的情谊而懊悔。

终于有一天,我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一接听,竟然是他。此时我心中还有怨气,他是我这辈子再不想见到的人,别人提他的时候,我都要顾左右而言他,就当从没认识过,没想到他还主动给我打电话,我只能硬着头皮接听。

只见阿哲说:“乐文,在北京好吗?”他这话也是鼓足了勇气才说了出来,我能感觉到他的歉意和说这话的不易。传统的海南话没有“对不起”和“谢谢”,最多就是“不好意思”,我记得第一次用海南话说“谢谢”时时那么的别扭,所以为表达谢意或歉意,只能用别的方式。

阿哲这句问候的话,也许已藏在心里许多年,一直想说,却不好意思。我听了也不好不接,忙应付道:“哎,还行吧,好也好不到哪去,差也差不到哪去,就那样过吧!”

我接话让阿哲松了口气,这两句话是近十年我们说的第一句话,一问一答也捅破了隔在我们心头的坚冰。接着他告诉我,他要来北京开会,中间有空一起吃顿饭。我一听就头大,真不想见这面,可我实在无法拒绝,他自故乡来京城,我在岂能拒人于千里之外?这么做也不是我待人之道!

我也呵呵的笑了两声,勉强的说:“哦,好好,那我等你。”阿哲没话找话,又问道:“全家还好吧?”我笑道:“都还行,都还行。”隔阂多年之后,话实在难说,为避免尴尬,阿哲也只是说:“好,那就北京见。”我也赶紧说:“好,北京见。”就这样挂了电话。

回家之后,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我依然放不下心头的怨恨,说实话,与他见面就像身上背座大山,压的我喘不过气来,我每天求神佛保佑他别来。

可阿哲还是来了。一来我兜里并不富裕,二来实在不能把他当作贵客,所以只在我家附近的小饭馆接待了他,点菜也就从简。

见面的那一刻,我们都很尴尬,笑得也很勉强,握手时也只感觉冰凉,也掌握不好握手的时间,感觉时间差不多时,我们便如甩掉烫手山芋一般把对方的手甩开,然后都很客气的说:“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