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会。”玉楼低着头,羞羞怯怯的一笑,顿然将整个身子都往后倒去,“属下去接殿下过来。”
姜曦禾点头,将窗子一关,便也准备下楼。
刚一动,姜曦禾便觉整个人肚子都无端的痛了起来。
好像腹部整个地方都在不断地绞着,她扶着门框蹲下了身,缓了好一阵,才觉得同意稍微缓解些。
大白和小白一直围在她的身边,见着她起身要走,大白顿时就挡在她的前面,然后将头低下。
姜曦禾一手捂着肚子,一边扶着门框,小心翼翼的跨上了大白的背。
大概是知道姜曦禾的身子不好,大白没敢走的太快,而是小步小步的驮着她下了楼。
姜曦禾到楼底的时候,南暄意刚好夹杂着风雨推门而入。
南暄意目光暖意十足的看着她:“你倒是越发娇气,下个楼也要大白驮着。”
虽是这般说,南暄意还是将外衣脱了,快步上前,将她从大白的背上给扶了下来,然后抱在怀中:“这几日,可想我?”
“如今虽到了春日,可还是有几分凉意,你做什么脱衣?”姜曦禾在他怀中娇嗔着,想要将外裳重新为他穿上。
南暄意却阻止了她的动作:“那外袍沾上了寒气,你身子不好,不要碰了。”
姜曦禾握住了他的手:“那和我上楼吧,这里凉。”
“也好。”南暄意颔首,刚准备拥着她上楼的时候,就听见客栈外,传来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
“姐姐。”
这声音她在熟悉不过。
就算没有恢复记忆,走在街头,她还是能凭着第一眼,便能认出这个女子的身份来。
何况如今,她还这十多年的记忆。
姜曦禾脸上的笑容寡淡了些,带着些莫名的情绪看着突然闯进来的女子。
虽着锦衣华服,却也掩不住她的消瘦和憔悴。
记忆中,一别数年,面前的这个女子,终究不是她记忆中那个天真纯善的人儿。
“浅浅。”姜曦禾将南暄意的手放开,走上前。
瞧着她还在滴水的衣衫和头发,暗自皱了皱眉,动手将自己的大氅给脱了下来,披在了她的身上。
虽然知晓了她的那些事,她却还是无法不去关心她。
姜卿浅紧紧地拢着她的衣裳,红着眼睛看她:“姐姐。”
她的声音又娇又脆,还带着些许的哭意,这让姜曦禾的心一下子就觉得好像被什么给揉皱了似的。
“哭什么。”姜曦禾叹气,想要举袖将她脸上的泪水擦掉,却从后面一把被南暄意制住了手。
她回头,就看见南暄意那张微沉的脸:“你身子骨差,受不得寒,先随我孤上去。”
他一生气,便喜欢自称孤。
姜曦禾将手腕的力道放柔:“好,我先随你上去。”
说罢,她在姜卿浅不可思议的目光中,当真转了身,站在了南暄意的身边:“玉楼,带浅浅上去,用热水给她暖暖身子,别着凉了。”
060道来
从茶楼出来,刚走了一段路,姜曦禾就发现了不对劲。
虽然街上行人众多,可她还是接着逛街时候的光景,用余光打量着藏匿在行人之后的一个黑衣的男子。
虽然他们的隐蔽的很好,可那身上的气息却是在熟悉不过。
就好像这全天下的暗卫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整个人沉闷古板呆闷,就连他们隐蔽的那种气场,也是分外的相似。
姜曦禾将手探入袖子里,摸了摸藏在袖中的短剑,掂量了一下,还是将短剑又重新塞了回去。
肃州就这般大,只要她还在肃州一日,那人便可将她找着。
不是她夸大其实,而是她相信,那人便有这样的本事。
虽是如此,可姜曦禾还是费了一番劲,将人给甩开,然后回了客栈。
见着她回来,玉楼顿时就从凳子上跳了起来:“主子,您可算是回来了!”
姜曦禾看了眼:“有什么事发生吗?”
“您不见了,算不算是什么大事?”玉楼眨巴着眼睛问道。
姜曦禾摇头,走到了桌子边坐下,见着木桌上有水,便拎过来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水温正好。
姜曦禾一口饮下,缓解了嗓子中的干涩,才道:“南承慕,是不是我其他的皇兄,有联系。”
“主子好端端的怎么想着问这个?”玉楼不解的问道。
“我今儿遇见他了,他一口咬定我是他的皇嫂,却是明和。”姜曦禾的手指扣着桌面,“可明明天下皆知,大燕的太子妃是我大楚的明泽公主,又与我有何关系。”
“主子记起来了?”玉楼倒是关心起了别的问题。
姜曦禾摇头:“只是隐约记起一些来,当日我在京城的时候,跟在我身边的是谁?”
玉楼的目光在客栈中转了一圈:“我和长生是后来才到的,从一开始就在京城,应该是长沂才对。”
“长沂在哪儿?一会儿你见着他,让他来我屋子一趟。”
“他如今应该还潜在知州府打探消息,需要属下是将他叫回来吗?”玉楼问。
姜曦禾摇头:“不用,这事倒也不急,等着吧。”
“但如果主子想问的是这位睿王和我大楚的那位皇子有联系的话,属下倒是知道一二。”
姜曦禾颔首:“既如此,那我们上去说吧。”
两人说这话的空档,便上了楼。
刚推开屋子,两团明晃晃的白团就突然滚了过来,直接撞进了她的怀中。
姜曦禾的身子被撞得后退了几步,将两只大家伙全部安顿好之后,这才和玉楼一同走了进去。
两只大家伙就一直围着姜曦禾打转,恨不得将直接将自己往她身上扑。
她直接就坐在了地上,也不顾地面寒凉,然后将大白和大白团团的搂在了身边。
玉楼看了看,也跟着坐了下去。
姜曦禾将大白推到了玉楼的面前:“抱着暖和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