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寒兄过谦了,你的本事比起我来可是只高不低的。我那劣侄要是能得到你的指导,简直是文拜名师兵遇良帅,有荣有幸,荣幸之至啊!大伙说说,是不是?”
壮汉不以为意,将那油腻腻的手又按在了朴衫男子肩上,侧头对同桌的几人哄起来。一口酒气喷得丈远,教对桌的人闻了,直如饮了三四口劣质的糟酒,又呛又呕,摆手连扇。
壮汉对众人的异样似未觉察,顺过其手边酒壶又猛灌了一口,补充道:“至于我啊,嗐,甭提了!我那推荐名额让家叔要去给他一世孙了。那老头你也是知道的,能耐比你我还大上好几分,我能不给吗?”说完连叹,显得很是委屈。
“哦,是这样。但牧兄啊,实在不好意思。这几日天湿气冷,刺得我腿脚间老毛病犯了。”朴衫男子左手握出根梨木手杖,点了点略显僵直的双脚,面上满是歉意,“寒某这病一犯啊,连续几个月都走不得远路,需好好静养着。纵然牧兄和令贤侄不嫌弃,寒某也是身体抱恙,难以远赴灵圈教其习灵了。”
壮汉一愣,握酒壶的手紧了几分,语气微冷:“寒兄若是身体实在欠佳,那便罢了。你可只把名额让与我,届时我自有办法派人负责我侄儿的修灵事宜。家叔、家兄及我几位好友均在上部灵司供事,为此出点力协调一二还是不成问题的。事后,我对寒兄定予以重谢!”
“还是免了吧,牧兄!被推荐者成为灵修后若有犯事,推荐人是要被追责受罚的。令侄前不久闹出的命案还压在本城太守那儿呢!我就不蹚这趟浑水了。”朴衫男子撇嘴,又夹了几注菜,索性挑明说道。
呯——
一声脆响,酒壶在壮汉左手间炸开,壮汉离椅站起。
“姓寒的,我三恭四敬地求了你半天,不给面子是吧?”
周围犹在吃喝众人止了声,一齐看将过来,没人欲上前劝阻,反而冷眼抱手,摆出一副看大戏的样子。
“寒某脸薄,给不了牧兄多余的面子啦!牧兄可以找个脸面比你厚些的人物,再向人家讨要几分。不过咱们云坤境内,这样的人恐怕真是不多了。”朴衫男子放下筷箸,拈过根竹签剔起牙来,似是已经吃饱了。
“哈哈哈哈……”看戏的众人闻之,传出一片欢声,或窃,或朗,或促,或长。
“你——”壮汉闻言,大怒,五官一瞬间扭曲起来,活像一个揉皱的脏面团,其一直搭在朴衫男子肩上的右手猛而发力。
“姓寒的,嘴这么毒,我今天卸你条胳膊,让你长点……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