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指着地面上黑色乌鸦说:“我们一直被这只乌鸦监视了,这是飞眼鸦,是用一种蛊术炼制而成的,这只乌鸦体内注入了孩子的灵魂,有人驱动它窥视着我们,这种方法阴狠毒辣,简直丧尽天良,所以不能不除。”
怪不得我第一次见到它就感觉有着人脸表情,怪不得当时他们要超度,这下我突然想通了,那么万村长知道我回来了,是不是就是通过这只乌鸦?
我真是没有想过,这世界竟然会有这种东西,只有在传说中才能听到,失传已久的巫术,难道要重见天日了吗?
阿顺兴奋的跑过去,抓住乌鸦,对着我们扬了扬:“没想到你们这里也有,不过你们放心,不会出什么事情的,等会我就把它超度了。”
杨大宇在一旁长大了嘴巴,已经说不出来一句话了,这一会他经历的事情太多了,不过也难怪,面对这些超脱现实难以置信的事情,刚开始谁都无法相信,毕竟我之前也是这样。
杜伟韬观察了许久,他一直是我们三个之中比较冷静的一个,因为从事法医行业,心理素质也比较好,等了会,他问:“灵魂也可以注入这种东西体内吗?”
阿顺扭过头,脸色阴沉,说:“当然可以,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你们见过的所经历的太少了,老夫活了这么多年,还有很多事情闻所未闻呢。”
杜伟韬狐疑的看了我一眼,用手指了指阿顺,我说:“又开始了,他的另一个人格出来了。”
阿顺走到我身边,问:“你确定不去帮我找阿爹了吗。”
我说:“路途太远,这一路将会非常艰难,能不能找到还不一定,而且我也帮不上什么忙,我觉得现在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事情,莫过于找到婷婷的那一魂一魄。”
阿顺拍了下我的肩头,拱了拱手说:“好吧,少年,我们就此别过,不要沮丧,相信我,终有一天,我们还会再相聚的。”
他转过身,背对着我们挥了挥手,和虎子一起走出了门外,我想出去送送,杨大宇一把拉住我,疑惑的问:“明哥,你这都是什么朋友啊?感觉好奇怪啊。”
我说他们都是从灵水村来的,杨大宇和杜伟韬再次睁大了眼睛,那个神秘古怪的村子一直是大家谈之色变的地方,估计他们从来没有想过会有人过来。
杨大宇嘟囔着说:“怪不得他们两个这么奇怪。”
等他们离开之后,我去了一趟警局,带着满腔疑惑调出了那天办公室的监控视频。
画面显示,那天杨大宇和杜伟韬确实很早就离开了,随着画面往后推移,我吃惊的发现,在他们走后不久,田大队长带着椅子走到了门前,又把门反锁了起来。
原来竟然是他,他故意让我混淆视听,胡思乱想,我记得那晚开车出事回来之后,他就已经不正常了,我在监狱见他的时候,他仿佛被什么邪灵控制了,我从他血红的眼睛里看到了另一个人。
可我还是有些疑惑,那之前所发生的事情,到底是现实还是幻象?田大队长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呢?
紧接着我再一次去探监,见到了田大队长,看到他的时候,我大吃一惊,多日不见,他眼窝深陷,瘦骨嶙峋,头发乱糟糟的,形象大变。
杨大宇不由自主的又说了句卧槽,他瞪大了双眼盯着阿顺,双手颤抖:“他,他竟然没有死,还从下面爬上来了。”
阿顺手舞足蹈的对我们挥手,笑嘻嘻的说:“明哥,你看我这是咋了,这也没有下雨啊,我全身怎么湿了?”
我的眉头不由一蹙,莫非他又失忆了?
阿顺欢快的走到我面前,把罗盘收好,然后对着杨大宇和杜伟韬问东问西的,很快熟络起来,随后他又跑到桥边栏杆上,指着汹涌澎湃的巫水河,一脸羡慕:“这水流真大,真壮观。”
杨大宇靠在我身边,小声问:“你这朋友是傻子吗?”
我侧过脸,小声回应:“其实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回事,有时候感觉像是活泼可爱的小孩子,有的时候又像是一个历经世事的老人。”
杜伟韬一拍手,紧盯着阿顺说:“我觉得他很可能是人格分裂,说不定他有双重人格。”
我诧异的打量着阿顺,有些心慌意乱了,我听说双重人格是严重的心理障碍,迄今为止,世界上见诸报道的,还不足50例,实在没想到,现在站在我面前的就是一个。
杨大宇瞪大双眼盯着阿顺,双手搓动着,咽了口吐沫,伸着头说:“老杜,你确定吗?就这家伙是双重人格?”
杜伟韬眯着眼,探究了会,点头:“按照阿明的说法,十有八九是的。”
阿顺活跃了会,靠在栏杆那不动了,冷风吹过,留给人一个阴暗沉重的背影。
不多会,他转过身,走到了我们面前,擦拭了下额头的水泽,冷冷的说:“我们走吧,虽然发现了阿爹的罗盘,但是他好像不在这里。”
我问:“我们去哪?”
阿顺叹息着说:“先去你家吧,我换洗下衣服,修养片刻,然后我们再继续寻找阿爹。”
我说:“这巫水河一直向下游蔓延,最终的源头是长江,如果找不到你阿爹,你不会一直沿着长江漫无目的的寻找吧。”
阿顺脸色阴沉,最终点了下头,我忙说:“这不行,长江太大了,而且有很多分支,你阿爹生死未明,冲到哪都不知道,我不能一直这样陪你找下去,我还要救活婷婷,她还在等我。”
阿顺思考了会,摸着下巴,最终沉了口气:“随你吧。”
杨大宇目瞪口呆的看着我:“明哥,我没有听错吧,你刚才好像在说,你要救活嫂子。”
我没有回答,挥了挥手让大家上了车,回过头的时候,只见杨大宇和杜伟韬面面向觎,一脸惊诧。
随后他们都坐到了车里,杨大宇和杜伟韬坐在最前面,杜伟韬回头问我:“我们要去哪?”
我说:“去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