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似乎有埋伏!”田立深吸一口气,压低声音说道。
那些手下听到预警,立刻做出戒备姿态,可是等了许久,也没看到有人出来,忍不住有些疑惑。
田立紧皱眉头,他刚才被暗器擦伤了肩膀,此刻只觉得一阵酥麻,浑身都有一种火烧一般的灼热感。
中毒了。作为暮血甘河以北的统领,他若连这点警觉性都没有,那才是怪事。
田立略一沉吟,看了看怎么刚才自己中箭的那位手下,却发现早已经没有了气息。
“大家小心,周围有机关。”田立想了想,干脆将那位死去的手下抱在胸前。
他再次推开门,这次没有机关,也没有暗算,却发现这个房间内居然是空的,而在房间的桌上最显眼的位置有着一张纸条——来而不往非礼也,取君项上人头可好?
田立咬了咬牙,将这张纸条撕碎,压低声音道:“快撤!对方早有准备!”
而在这时,前往东侧大剑坪的那些杀手却陷入了绝望之中,他们发现自己被一个幽灵缠上了。
方才刚上大剑坪的时候还没觉得有什么,可是走出几十步,来到那宽阔广场上时,这领头的杀手居然惊讶的发现,自己身后少了三个人!
要知道,这次参加行动的都是一等一的杀手,身手敏捷,警觉性高,哪里会这么轻易被人干掉?可事实就摆在自己面前,由不得他不认!
“大家小心!”领头的杀手看了看周围,却没有看到半个影子,当他正准备转身朝大剑坪居住区走的时候,一道黑色的利箭刹那间划过几十步距离,一下子扎在他手下的脖子上!
有埋伏!这领头之人如何还不明白?自己还未行动就已经死了四个人,这已经是他不能忍受的损失了!
“有埋伏,撤!”领头的杀手咬了咬牙,率先朝着山下奔去。
一击不中远遁千里本没有错,但也要能逃的掉才行。
白冷泽放下手里的机弩,嘴角微翘,他已经摸清了这伙人的实力,大多为武心境,那么就没什么好忌惮得了。
他从百纳幡中摸出那把许久不用的薄暮剑,整个人恍若一道影子朝着那几个人追去。
杀手的强大之处在于有心算无心,在于潜匿之中暴起发难,正面战斗绝不是杀手的强项。
薄暮剑出,刹那间便是血雨腥风。
药店老板见他身穿白衣,头戴古冠,确实是荡剑宗中弟子的打扮,虽然脸上包着麻布颇为可疑,但想来这荡剑宗弟子的身份应该不假。药店老板不疑有他,将这些大毒之物一件件拿了上来。
白冷泽干脆俐落的付钱,转过身来,就看到好几个伪装起来的杀手,将目光放在了自己身上。
白冷泽冷冷一笑,瞪着眼睛看了那些杀手一眼,吐了一口痰,痞里痞气的说道:“哪里来的外乡人?没见过爷爷这么帅的人么?”
他此时脸上包着麻布,胳膊上还有伤,又哪里帅了?那几个杀手中的一个,见他出言污秽,向前一步准备教训他,却被身边的同伴拉住。这几个人嘀咕几句,转身离开。
白冷泽看着他们离开,嗤笑一声,高声骂了句胆小鬼,这才一摇一晃的离开,那姿势拽的跟二五八万似得。
“这荡剑宗弟子好生无理,你们刚才若不拉着我,我非宰了他不可!”几个杀手走远,其中一个恶狠狠的说道。
“你杀了他倒是痛快,若因此坏了田主事的好事,他非把你剥皮抽筋不可!”
“怕什么,一个普通弟子罢了,还能捅破天不成?”
“禁声。这里是剑林镇,这周围人可都是那荡剑宗的眼线,小心暴露。”
……
回到荡剑宗,白冷泽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也不知做了些什么。只是傍晚王维赫敲响他的房门邀他喝酒的时候,一进门就闻到一阵阵刺鼻的味道,差点没把他熏个跟头。
“你在房间里倒腾什么呢?”王维赫捂住鼻子问道。
“哦,听说有人要来拜访我,提前准备点见面礼。”白冷泽露齿一笑,笑容森然。
平日里这两个爱酒之人喝酒那是不醉不欢,可今天白冷泽却很克制,喝了没多少就说今天状态不佳,不胜酒力,王维赫只以为他大伤未愈,也没想那么多,只不过白冷泽却提了一个很奇怪的要求。
“什么?晚上你要在这里过夜?”
“怎么?难道你王大公子还金屋藏娇不成?让我找找,是不是苏欣孜以外的女子藏在了这里?”
“白老弟嘴下留情。”王维赫告饶道:“若被欣孜听到了,我可就解释不清了。”
白冷泽大咧咧的靠在椅子上,向自己嘴巴里丢了一颗花生米,笑道:“开个玩笑罢了。”
“我说呢,这大剑坪离索慵轩又不远,何必住在我这里。”
“我说住在这里的事没开玩笑。”白冷泽无赖道:“今晚我还就住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