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斯顿张了张嘴,又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伸笑擦一把冷汗说到:“好吧,你说的有道理。”
在奥斯顿几人航行方向的上游,用血流成河尸堆成山来形容不为过,上百的牛仔和更多的印第安人尸体被逐一投入河中,河边上一位年迈的印第安人巫女跪坐在岸头一边低吟着咒文,一边用手捻起染血的沙粒撒向河中。
休和安德鲁靠着箱子坐在一旁看印第安人的动作,两人身前的营火上烧着热水。
“她在安慰自然界的精灵,因为我们的战争打扰到山里的平静了。”休手里拿着一碗热水取暖,并向旁边的安德鲁解释到,安德鲁看了看休,咬牙忍住疼痛把中弹的腿曲起撕开裤管,从怀里拿出一把小弹簧刀,伸火上烤了烤想用刀把子弹挑出。
休看到他的动作伸手拦了下来,道:“不要自己挑,子弹一挑出来会大出血,没有医生处理会流血致死的。”安德鲁看着休的双眼,默默把弹簧刀又收回去,而休把安德鲁撕下的裤管又再撕成布条,放进煮沸的水中烫了烫,然后捞出对安德鲁说到:“忍着点。”接着用布条开始缠裹安德鲁的伤口。
“哼,哼……”安德鲁忍不住发出吃痛的低哼。
“你们以为这些红番真会放你们回去吗?”不远的位置,身上被绳子绑得紧紧的杰森冷笑着问到,休斜眼瞅了瞅杰森身上被刀斧砍出大大小小的伤口,说到:“克罗人讲求信用,把你们交给他们之后,他们就不会再为难蒙大拿的猎人。”
“哼哼,哈哈哈哈!”杰森猖狂地大笑:“格拉斯,你真的以为我们和这些红番们会和平共处吗?知道我为什么讨厌你么?因为你太天真了。”休不耐烦地看向杰森,而杰森吐了口口水说到:“野兽是不会容忍人类霸占着他们的世界的,白人和三番之间只能有一个活下来。你以为你和那野人生了个孩子你就是他们一份子了吗?对于他们而言你只是只可怜的宠物而已!”
休生气地想扑过去,但被安德鲁扯住,杰森继续说:“就像猎人杀死狼群后把小狼驯化成狗一样而已,格拉斯!你只是他们的一条哈巴狗而已!我告诉你,白人和这些野兽只有一个可以统治这片大地,输掉的一方只有死亡和像你一样,被驯养成咬人的狗。”
“你们来到我们的世界,杀死我们的人民,抢走我们的土地,却说我们是野兽。”一个身穿长袍的印第安人中年男人听到杰森的话走到杰森面前平静说到,他的脸上无悲无怒,只是如同述说最平常的事实一样:“也许我们不会制作枪弹,也无法打造你们那些巨大的船只,但和只会不断夺取自然的你们相比,我们至少懂得如何与自然相处,而你们在这片土地上永远只是杀戮者。”
那中年印第安人也不给杰森机会说话,伸手一把揪起杰森,将他拖行到女巫身边按住,女巫嘴中咒文不断,用手沾上血液在杰森的脸上涂涂画画,杰森被按住只能嘴上漫骂连连,而女巫在他脸上画完,不紧不慢地拿起小小的骨刀,在杰森的颈上轻轻一划。
鲜血喷涌,半小时前还不可一世的杰森,如今变成了一具残破的尸体,那中年的印第安人顺势一推,将杰森的尸体推下了河中。
休安静地看着一切,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而安德鲁则不忍地闭眼偏过了脑袋,不管他们如何深仇大恨,至此安德鲁的内心却也只有对一个白人丧命于此的叹息。
但接着那印第安人便走向了安德鲁,心感不妙的休急忙起身:帕卡西卡!他是无辜的!“
被称为帕卡西卡的中年印第安人看了看休,缓缓道:“他是这些罪恶的源头,而且无数森林中的精灵因他而死,这些债责他只能以死偿还。”
休阻拦在安德鲁身前愤怒道:“这和我们说好的不一样!”
“不,我们说好的,要让我的人民和自然回归平静。”帕卡西卡说罢一手拨开了休低身抓起安德鲁向河岸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