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觅灵,不得胡闹。”皇帝假模假样的忍笑叱责了一声,其中真假,整个殿内的人都心中有数。
丞相却在此时冷嘲了一声:“太女殿下如此直言不讳,想来也是有理由解释你其他一番的作为了,哦,不对,该是不作为。”
“丞相是在指责孤?”秦婉莎继续含笑反问:“既是如此,那孤还真的要让丞相大人看看,孤近些年来,到底在做什么了。”
这么说着,秦婉莎就从怀里抽出了一个厚厚的本子,同时面向皇帝再次跪了下来:“儿臣有本要参——大理寺少卿张成宝勾结内阁学士李响世、符琢武等人,贪吞军饷……”
秦婉莎巴拉巴拉念了一大堆,每念到一个名字,就会有一个人慌张的跪下来大呼冤枉,同时丞相的表情也会黑沉下来——秦婉莎说的,全部都是丞相手下亲信之人的名字,而且那些事情,全部都是真的。
说到最后,秦婉莎也没有忘记最开始参她罢朝的那位陈大人:“右侍郎陈道学,欲意诬陷皇太女,且有监视皇室之嫌,理应处斩,请母皇定夺!”
谁都没有想过秦婉莎会这么狠,或者说,谁都没有想过,自己做的这些事,会被秦婉莎这个笑话似得皇太女,以这种方式暴露出来。
在今日之前,他们都把参这位怯懦无能的皇太女一事当成了日常事宜,然而实际上,大部分人也只是道听途说,或者跟风,少有人真的与这位皇太女接触过。
此时,他们都万分的后悔自己的小觑,才导致今日这样毫无准备便被参了一本——不过在有丞相在的时候,他们倒也不怕自己真的会被抄家问斩,只要他们死咬着不松口……
到了最后,整个勤政殿跪了一大半的人,实际上还有,但是秦婉莎懒的写出那么多了。
{}无弹窗当秦婉莎被宫里派出的人找到的时候,她正和赵修筠一起用完早膳,慢悠悠的携手踱回皇太女府。
而此时,整个朝堂上,皇帝却也因着这个问题在大发脾气。
丞相等人老神在在,心里无不冷笑皇帝的不知悔改——那司空觅灵根本不堪当一国太女之责,甚至都不用他们动手,司空觅灵就敢在第一天听政时罢朝,这可不是自断后路吗。
于是,丞相身后的大臣们,一个个的就带着早已写好的奏折,站了出来,一个个的开始指责秦婉莎声名狼藉,治下无方,不堪当太女之任,上书请求皇帝改立皇三女司空乐白为太女。
甚至于,还有大臣直指秦婉莎受命听政当日,便罢朝不上,实乃大逆不道,抗旨不尊,应当将秦婉莎罢免为庶人,以儆效尤。
这位大臣话音刚落,另一个声音也从殿后而来:“陈大人说的是啊,抗旨不尊的确应当罢职不用,不过孤也是好奇,陈大人是听何人所言,孤于今日受命听政了?”
随着这句带笑的话语传入,身着淡金太女朝服的秦婉莎也一脚踏进了这勤政殿,目光含着玩味的瞟了一眼那位面色瞬变的陈大人,秦婉莎随即收回视线,看向了正坐在殿内高处正位上的皇帝——太女朝服下摆一撩,秦婉莎朝着皇帝单膝而跪:“儿臣参加母皇万岁!
皇帝看到女儿来了,原本被丞相那伙人气到的心才略顺了一眼,目光有些危险的看了眼秦婉莎,这意思是——你若是不给朕保持住昨日那份自信,找回场子来,朕回头有的收拾你呢!
秦婉莎但笑不语,皇帝僵直的脊背却重新缓和了下来,让秦婉莎先起身,之后又冷声质问道:“一大早上,便有数位卿家参你品行不佳,治下无方,你可有什么解释的。”
丞相等人冷眼看着这对母女做戏,但她们也已经做好了无数的准备,包括昨天被秦婉莎带回去的那个风月场的丑男的事情,她们都等着让秦婉莎接下呢。
“儿臣冤枉。”秦婉莎目光耿直的直视着皇帝,一脸的疑惑与悲痛。
“那臣想请问太女殿下,缘何你太女府中之人,皆在白日内休憩,反倒让整个太女府无人伺候?!”说这话的,正是丞相一脉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