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庆阳公主斥责雍嘉毅的时候,李嬷嬷没有阻拦,但听着庆阳公主开始说什么生啊死的了,李嬷嬷就开始急了。
所谓雍嘉毅是靠着庆阳公主的青眼才得了如今的皇位的说法,李嬷嬷与庆阳公主其实都心知肚明究竟是如何,但是这一个朝鸾殿内都是她们的人,李嬷嬷倒是不怕叫人听去有个什么。
然而,李嬷嬷心里还是心虚的,她总还是相信那因果轮回的,如今庆阳公主能有公主之尊,那都是她李嬷嬷从那真公主那儿偷来的,如今庆阳自己说那要跟先皇‘走’的事情,李嬷嬷心里就是一颤,生怕老天爷当真听到了,收了她宝贝女儿的命去,那却是在要了她的命啊!
庆阳其实也就是哭鸡鸟嚎两下,装模作样的又擦了擦眼角,这才委屈的说着:“本宫又如何想这般说,只是今日,那雍嘉毅将本宫里子面子都下掉了,这日后,朝堂上那些大人,包括那些个命妇,又该如何想本宫!”
最重要的一句庆阳没有说出来,事实上,她更担心的还是她未来的婚事,如若不想被送去其他国家和亲,她的夫婿人选就要在朝中大臣的家中产生,但是今日这事儿一出,她被所有有身份的大臣们与家眷们都看去了笑话,即便她身份尊贵,日后去了公主府也没有夫家敢上门说三道四,可是一想到那些人心里的阳奉阴违,她便难受的恨不能去咬死那个屡屡出状况的秦婉莎。
李嬷嬷看着庆阳的模样,心里早已心疼坏了,同时也替庆阳公主着急,但是她急的却还是那真公主现如今也在宫里的事情。
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李嬷嬷就怕一个不小心东窗事了发,那她的宝贝女儿……
眼珠子一转,李嬷嬷计上心头:“依奴婢看啊,这事儿还是那梓家的贱婢冲撞了您,您瞧瞧,这好好的生辰大典,怎么就她接连出了问题呢,奴婢一瞧,这小贱人便不是个好玩意儿,殿下还需早些将其逐出宫内,方可以绝后患啊!”
李嬷嬷的话让庆阳公主的心头一动,其实她也早就觉得,那梓如东家的女孩一定是故意跟她过不去,如若不是她,这今日的大典本来就是好好的!
“嬷嬷你说得对。”庆阳一瞬间变换了脸色,脸上哪儿还有一丝丝的委屈与伤心呢,凌厉的眸光写满了深究与冷意,她一个眼神过去,瞟向李嬷嬷:“但如今那梓家的丫头已经被雍嘉毅留在了宫内,我若是派了人去,怕是一下子就会被拦住,这该如何是好?”
事实上,李嬷嬷更想说的是直接把秦婉莎除去,才好永绝后患,可是她同时也想到了庆阳公主说的,雍嘉毅的问题,不过好在,她也早已想出了个折中的办法。
于是,李嬷嬷便附在了庆阳公主的耳边:“殿下,这后宫之中,可不是什么人都能住的,您只需派人去‘关怀’一下那梓家人的情况,再把话一说,如若她不肯早早离去,便是对皇上有心,咱们便找人在她耳边传些恶心话,绝了她痴心妄想的念头,若是她肯走,即便是圣上,总也要顾虑人家的意见不是?”
李嬷嬷的话瞬间就叫庆阳公主眼中一亮,顿时又是一个夸赞的眼神过去:“李嬷嬷好主意,不愧是我身边的老嬷嬷了,这事儿就交给你,就按这么办!”
李嬷嬷得了庆阳公主的话,老腰也是一挺,恭恭敬敬的给庆阳公主行了个礼:“是,奴婢遵旨。”
两人随即交换了一个狐狸般的笑意,然而,两人却同时一起忽略了身旁那些收拾着东西的宫女与太监们。
其中一个看起来老实本分的太监,在收拾完东西,捧着一大片碎瓷片出了殿门之后,很快就消失在了朝鸾殿的正殿外,而其他伺候的人,却又好似没有瞧见一般,一个个继续做着收拾的工作。
御书房外,即将踏步而入的小德子,就这么巧被那朝鸾殿的小太监拦住了去路,一番嘀咕之后,小德子给了那小太监个小荷包,看着小太监千恩万谢的走了,这才又一次迈步弯腰进了御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