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母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是……你说的很是。”嗓音是说不出的沙哑与伤心。
事实上,就在任从生方才离去时看她的那一眼里,任母就瞧出了许多的东西,只是那是她儿子,她不愿去那般想他,可是事到如今,女儿将一些残酷的事实摆在了她的眼前,任母不得不认清那一些事实了。
“好,就这样做吧,若是你兄长有本事,自能将任家经营下去,若是不成,娘最起码,也能保证他们一家子不至于饿死。”
这个时代,为人母的是不可能同出嫁的女儿生活在一起的,任母的下半生能依靠的,只有任从生这一个人。
可是,就在秦婉莎和任母的这寥寥几句的交谈中,两人便都心知肚明,任从生并不可能成为任母的依靠,如今想来,许是他没有回来,这母女二人反而能过得更好,可惜——子女都是前世的债啊。
说完了这一残酷又揪心的话题,宋雅正终于又用婚事安排的事情讲任母从悲伤中拉出。
事实上,婚礼的准备是很繁琐的,任母也是头一次经手,自是要打起十二分精力来应对。
倒是秦婉莎这个新嫁娘,则坐在一边的椅子上,低头看着智脑上狂退了一大步的进度。
这之后,任从生会如何应对呢?
{}无弹窗眼看着任从生被秦婉莎一把推坐在了地上,任母也终于看不下去了:“你还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去看顾着点你媳妇!”
任从生没有说什么,只是维持着那种坐在地上的姿势,目光阴沉的将秦婉莎、宋雅正、连同任母在内的三人扫了一遍,随即便一言不发的自顾自起身朝二门而去了。
任母却是好似从任从生刚刚那一个眼神中看出了什么,她的神情一时间比看着一双儿女争抢家产时还颓然。
秦婉莎扭脸看了任母一眼,又和宋雅正对视一下,之后自己走到了任母身边:“娘。”
任母愣愣的抬头看着秦婉莎,片刻便老泪纵横:“儿啊,你哥哥方才,怕是恨上为娘了啊,他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了呢!”
秦婉莎叹息了一声,之后蹲在了任母的膝下,握住了任母放在双膝上的手:“娘亲,人都是会变的。”
任母误会了秦婉莎话中的意思,摇了摇头:“他不会变了,可是这个家,连同眼下我们拥有的一切,哪个是他蹭参与进来布置的呢?我又如何能放着你空手嫁到人家去!”
宋雅正听到这句话,倒是唇角一勾,立刻也侧过身子面向任母:“岳母这话小婿倒是不能认了,我宋家还不至于贪图媳妇的嫁妆银子,更何况,青儿原本便是想替您存着那些银子的。”
一门心思沉浸在自己的伤怀里的任母,这一下才意识到宋雅正竟是将她们家的这场笑话看了个完全,脸色立时一苦,但听闻宋雅正那番话,任母又是不明白的看向了秦婉莎:“这……”
“娘亲,我经常多年,自是早已看出哥哥并非能持家之人,只是之前这些话我并不好说,只能认同了娘亲给我陪嫁的主意。”秦婉莎说着,又看了一眼宋雅正,随后随口编排道:“其实我同雅正……早已有情,只是碍于之前无人承袭家业,我一直不肯认明本心,更无数次婉拒了雅正的求娶,因此,我们在商场上还会处处争锋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