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的是,她做的这一切,都没有见到大房有任何示弱的动作。
一大早,听说容慧兰随着三夫人回来了之后,容老夫人的心思就又活络了起来,同时也与三夫人的想法凑到了一处,觉得以容慧兰的身份,只要她回来了,随意吓一吓大房一家,那家人就要老老实实跑来她面前跪着认错了。
只是,容老夫人等了快要一天,才终于听说大房从外面回来了,也与容慧兰见了面。
正当容老夫人心中觉得这事儿必成后,却又始终不见大房人来,同时就连容慧兰也没有来见她哪怕一面。
容老夫人心里有些不安,便派了人去叫二夫人过来说话,想问问容慧兰到底有没有什么法子,能治一治大房一家。
二夫人哪里会不知道容老夫人的想法,但是很显然,现如今的情况是,大房一家根本不理会容慧兰背后的瑾辰贝勒,更是只用了容欣兰一人,就将她一家数落的无地自容的地步。
二夫人虽说不想在容老夫人面前露怯,但是却更不愿让自己女儿再为了这个娘家冒险惹怒瑾辰贝勒,于是乎,也就实话实说了。
谁曾想,容老夫人这回却是真的将将要气晕过去,好容易被丫头一口参茶救回来了,她便对着二夫人就破口大骂。
“你只想着你那小家如何了!却不想想,若是真被老大一家夺了权去,这个伯爵府可还有你们的一个子儿!贝勒府又如何了!蕙兰也留着我们容伯府的血!她为何就不能帮衬帮衬娘家了!你个蠢妇!我当初怎么就替长儿相中了你这么个没有眼力见的玩意儿!”
二夫人任由老夫人指着鼻子骂着,却是始终忍耐的低头不语。
因为她很明白,二老爷其实也跟她是一个想法的。
当爹娘的,自然是更疼自己的孩子一些,容老夫人这般争夺掌家权,不也是因此吗?
换丫头的这件事儿,其实在秦婉莎早在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时间,就已经有了想法了。
之所以到了今天才提,也不过是因为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太多,而她心中的那个人选也还没到位罢了。
不过,就从香椿今日这种可以算作卖主的行为来看,秦婉莎就留不得她了。
但是秦婉莎也是明白,这个香椿的确没有背主的心思,只是她从始至终都觉得这个容伯府与容欣兰一家并无干系,自己便先把自己主家弱化了,这种丫头,做一个外面洒扫的可以,做贴身大丫头,却是不行。
眼看着双眼立刻红了,不停哭诉她伺候了容欣兰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香椿,秦婉莎的心里却丝毫没有波动。
当然,她也不会做的太过,左右在这种艰苦环境中,还能一直跟着容欣兰身边伺候的香椿,也的确有着她口中的‘苦劳’在。
“你也别着急,先听我说完你在做决定不迟。”秦婉莎说着,另一手轻轻点在账本上:“我身边大丫头的位置,你是做不得了,若你非要留在我身边,倒也能做个洒扫内室的二等丫头,活儿不重,月钱也是不变,但若你想走,我也可以给你一份嫁妆,全了我们这6年的主仆情谊。”
说着话,秦婉莎又对香椿比了一个数字。
香椿的双眸立刻瞠大了,不知道是因为秦婉莎这绝情的话,又或者是因为秦婉莎说要给她的那份嫁妆银子的数额。
“若是你选择拿了嫁妆走,你也不用担心日后会被容伯府追回,只要我大房在这爵位上一日,这种事儿便不可能发生,更何况,我还会把你的卖身契也一并送给你,让你能以良籍找个老实人嫁了好好过日子,便是府里人想找你麻烦,你也大可以报官,找不到你头上什么,这事儿我只给你一盏茶的时间考虑,没有第三个选择。”
秦婉莎把话说得毫无挽回的余地,香椿先是不可置信的颤抖了两下身体,随后却是低下了头,也不知到底是在想着什么。
秦婉莎却也是不急,更不看账册了,直接端过旁边的茶杯,轻轻饮了一口。
然而,就在秦婉莎这口茶水刚刚吞下,还没来得及放下茶杯时,她就察觉到了香椿重新有了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