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婉莎此话一出,二夫人与容老夫人心头立刻一松,然而,在对视了一眼之后,却又同时在对方眼里看出一丝不满与担忧。
主要还是,容老夫人依旧想把这事儿泼到秦婉莎的身上,就宛若中了邪一般,而二夫人则是有些担心,这种事儿,那些采买的人,可会敢替她们担下?
眼见着下面已经有人积极去找府内管采买的管事去了,秦婉莎又将目光递向容老夫人,容老夫人此时还在犟哼哼的说着一定是秦婉莎做了假账的话,一个不注意对上了秦婉莎的视线,却又是吓得后背一缩。
秦婉莎反而在此时笑了:“继奶奶说的其实也有道理,这账册子毕竟在我身上放了几日,即便我张口说我未曾修改,恐也有人不信,便像是继奶奶说自己没曾动过公中银两,三叔与三婶也同样不信是一个道理。”
听着秦婉莎前一句话,容老夫人还心头一喜,暗道秦婉莎是个蠢的,但当她一听到后面的,却立刻脸色又是一阵黑沉。
这指桑骂槐的,是在说她呢!
丝毫不把容老夫人的冷眼当回事儿,秦婉莎继续说道:“为防我这边动了手脚,同样也防止府里其他人动了手脚,不若咱们再派些人,一部分去找些知道目前物价的人来,另一部分则在咱们府里好好查看查看,左右咱们府里从库内取东西,都是有记录的,这东西长不了脚自己跑,等那采买的管事来了,我们再对一下,不就能看出,究竟是谁在说谎了吗?”
二夫人心里立刻道了一声不好,目光也焦急的看向容老夫人,然而,容老夫人此刻却是被秦婉莎的话气的双唇颤抖个不停,根本说不出话来了。
趁着这个时间,秦婉莎就已经派了好几组人去进行她方才说的那些事项了。
秦婉莎捧着茶杯,面带悠闲的看着下面二房与三房人的狗咬狗,心情很是松快。
容老夫人则是一边劝说着两个儿子,一边努力想把矛头丢向秦婉莎自己,不住高喊着:“这事儿都还没弄清呢,你们两个怎的吵起来了!这账本子在外面放了好几夜,谁知道被人改动过多少呢!”
可惜的是,容老夫人只一心向把脏水往秦婉莎头上泼,却根本没有顾及到该先同自己的二儿子透透底,这一下,却反倒是更加点燃了三老爷的怒火。
“几夜之间能改动多少!更何况欣兰这些日子的动向全都被咱们的人看在眼里,她一个人改的了什么?!这账册原先就是在二嫂手里掌管着的!出了这种事儿,难道不该找我的好二嫂问问情况吗!”
三老爷此话一出,满堂的人心头都吃了一惊,倒不是为了那账册的事情,而是为了那句——欣兰这些日子的动向,都被咱们的人看在眼里。
这不等同于承认了容伯府二房与三房的人日日忌惮着大房,并且还伺机窥探吗?!
此事儿说大可大,说小也可小,端看现如今身份已然比整个容伯府内其他人都要高的秦婉莎如何看了。
所有人心里都为了三老爷捏了把汗,只有三老爷与三夫人这两个被怒火冲昏头脑的当事人并没有察觉出来。
二老爷心里也大骂三老爷一声蠢材,然而,三老爷这冲动的话已然被所有人都听见了,他也是无可奈何,只得在心里焦急的想着解决的办法。
可是想来想去,有一条却是跑不掉了——这事儿,只怕是黑不到大房人的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