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她还没有进门,就听见屋里传来了一阵争吵声。
“喂,你们到底有没有钱交租,若是没有的话,就趁早给我滚蛋!”
“这房子不是还有两天才到期吗?两天后,我们定能将房钱交上!”玉蝉在一旁信心十足的说道。
上官曦摸了摸头上的冷汗,这才推开了房门。
那婆子看见上官曦回来了,直接扑上来伸出手道,“房钱呢?”
“我……我今日手头不方便,明日,明日我定会将房钱给你!”上官曦一脸讨好的说道。
那婆子冷冷的哼了一声道,“看你们这穷酸样,也不是能交得起房钱的人,我再给你一天的时间,若是一天之内你们还交不上房钱,就不要怪我翻脸不认人了。”
那婆子说完就扭着肥硕的屁股走了,只剩下上官曦和玉蝉在原地大眼瞪小眼。
“小姐,你真的没钱了?”玉蝉看着上官曦的脸色,小心翼翼的问道,小姐昨日不是还说要买许多东西来吗?今日怎么就……
“谁说我没钱了,我今日只是不想给她而已,明日,明日我一定把银子给她!”
玉蝉‘奥’了一声,然后小心翼翼的看着上官曦的脸色,似乎在考虑她这话有几分可信度。
翌日,天才刚亮,上官曦就拿着那个白色幌子上了街,今日街上的行人特别的少,就连往日那些小商小贩,也像是突然人间蒸发了一般,不见了踪影。
上官曦疑惑的看着这一幕,正在想着是怎么回事的时候,一个官兵突然走了过来,他指着上官曦道,“今日不许摆摊卖东西,快走!”
上官曦一听,忙扯了个笑脸道,“官爷,这是为何?”
她还等着今日挣了钱交房租呢!
“你怎么那么多废话,说不许就不许,你若再纠缠不休,小心把你抓进牢里!”那位官兵恶狠狠的说道。
上官曦没有法子,只好拐了个弯,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这里不让,别处还不让吗?大不了她到别处转转就是了,反正今日无论如何,她都得把交房租的钱挣出来,否则她们明日就只能露宿街头了。
街上的人渐渐的多了起来,上官曦一喜,正准备挨着问问他们算卦不算卦的时候,突然发现她们都朝着一个方向走去,脸上的表情兴奋无比。
上官曦忙拉着一个跑得最慢的老妪问道,“大娘,你们这是去哪?”
那老妪上下打量了一番上官曦,这才道,“小伙子,今日上面有个大官来咱们这巡视,听说是个很大的官,大伙都着急的过去看呢!”
上官曦想着那很大的官若是想要算卦,给的钱一定也很多,于是就跟在那个大娘身后,朝着人最多的地方走去。
隔着重重人头,上官曦看见几匹骏马缓缓的朝着这边走来,在它们身后,一顶华丽的马车由三匹黑马拉着,正稳稳当当的行驶在马路上,上官曦皱了皱眉毛,总觉得这辆马车在什么地方见过。
这时,一阵风吹过,轿车的帘子被掀开,露出了里面那张比女子还艳丽三分的面孔。
白色的狐裘,高高束起的发,眉间的绿宝石额饰衬的他的面孔越发美的惊心动魄。
上官曦脸色一变,连忙朝着人群外走去,她万万没有想到,那位很大很大的官竟然就是刚刚被封为太子的冷逸!
就在上官曦着急的朝着人群外走的时候,身子突然被人一推,然后就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以前她从不觉得那段时光有多快乐,可现在才知道,那竟然是她此生最快乐的时光。
“徒弟,你在想什么?”黄冠道人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大大咧咧的说道。
上官曦笑了笑,指着天上的月亮道,“师父,你看天上的月亮多圆!”
“是呀,今天是八月十五了,再过两天就要交房租了!”
上官曦一听此话,差点被自己的唾沫给呛死,“什……什么?”
“小姐,你不会忘了咱们每个月十八交房租吧!”玉蝉夹了一筷子菜漫不经心的问道。
上官曦瞪着桌子上的酒和肉,恨不得将它们再变成银子,早知道她们过两日要交房租,那她今日就该留一些银两来。
“徒弟,你是不是没银子了?”黄冠道人看着上官曦的表情,犹豫的问道。
“有,怎么会没有呢,我只是在想天越来越冷,是不是应该买些银炭回来!还有一些棉衣和棉被,还有一个手炉,还有……”
“小姐,你真的有这么多银子?”玉蝉看着上官曦喋喋不休的样子,兴奋的问道。
“当然有了,你小姐我是谁呀,怎么会没有银子呢,等过些时日,我就给咱们买些银炭回来,那时家里就暖和了。”
玉蝉一听,忙将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似的。
黄冠道人则给上官曦倒了满满的一碗酒,上官曦端起那碗酒就一饮而尽,然后砸了砸嘴巴,这酒虽然不贵,不过味道倒是不错,似乎比大江的酒要烈一些,也要浓一些。
黄冠道人看见上官曦喝完了,又给她倒了一碗,上官曦端起来又‘咕嘟咕嘟’的喝完了,看的黄冠道人眼都瞪圆了。
“喂,你今天不是想要喝醉吧!你可知这是什么酒?”
上官曦一愣,“什么酒?”
不就是西夏最普通的散酒吗?
“这酒叫做烧刀子,是西夏百姓最爱喝得酒,不过这酒极烈,一般的人喝个两三碗就醉了,就像为师我,虽然喝了一辈子的酒,可最多也只能喝个七八碗。”
上官曦眨了眨眼睛,又给自己倒了一碗酒道,“师父,这烧刀子真有那么厉害?”
黄冠道人斜了他一眼,“不信你就试试!”
上官曦倒也不客气,端起第三碗酒就一口闷了。
黄冠道人在一旁阴阴的看着她道,“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倒是也没有,就是感觉这桌子晃来晃去的,似乎不太稳当,师父,你说你长的怎么越来越像夜子寒了。”上官曦努力的睁着她的大眼,一本正经的问道。
黄冠道人无比忧伤的叹了一口气,然后也给自己倒了一碗,一口喝了,他这徒弟只要喝醉了,心里就全是那个大江的皇帝,也不知道他这个师父在她心里有没有位置。
“小姐,你喝多了,我扶你回去睡觉吧!”
“我没喝多,对了慕青,你怎么会在这里?凌风呢?”
玉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