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外号?”难道是他第一次听崇昱说的,崇晏是天鹅,他是癞蛤蟆?
“玉兔!”崇昱自觉这应该是一个很难令人接受的外号吧,这么大个子,这么一个“萌萌哒”的外号,着实有些让人恶心想吐呢。从前他叫同学的外号,他们都像被解除了封印,生气地发狂呢。
王免真觉得这小家伙嫩了点,脸皮真的比他薄多了。“玉兔”外号怎么了,完全没感觉啊,即使叫那“狗屎”,他都没有任何知觉,依旧脸不红心不跳。
“崇昱,谢谢你,这么祝福嫦娥崇晏一直把我捧在怀里。”王免说完,真的往崇晏的怀里蹭了蹭。
崇昱惊讶地瞪大眼睛,没想到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居然被将军了:“你得意什么,你的外号那么多,你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
“崇昱,表述准确一些,是已经吃到天鹅肉的‘癞蛤蟆’。”王免相当惬意啊,利用这小子秀一把恩爱也是极好的。
“最恶心的癞蛤蟆,你赢了!”崇昱恶狠狠地说道。
“崇昱!”崇晏叫着他,眼神冷冷的,满是严厉。
崇昱被惊了一跳,之前被崇晏批评过,现在又被批了一遍,还以这么可怕的眼神瞪着他,他委屈啊。难道崇晏没看见,王免那个大傻个在欺负他吗?他眼睛通红,好像要哭:“崇晏,你变心了,你不喜欢我了!”说完崇昱便滋溜下床,连鞋子都没穿,就着袜子跑了出去。
崇晏也准备下床,去追那小个子,王免拦住她:“你躺着,我去。”
“也好……”崇晏思索一番,觉得是要多给他们相处的机会:“小鞋子不要忘了。”
“嗯,你好好休息。”王免拎着小鞋子,大步追了上去。
崇晏点点头,望着病房里的这群人,丝毫没有离开意向的一群人。
她看着崇晟,动了动唇:“崇晟哥,我有事问你。”她调转一个方向,金发女人正在瞅着桌上的玫瑰:“rcy,可以再等一下吗?”
“ok。”女人耸耸肩,反正等了那么久了,也不差这一会儿。正好她很冷呢,需要去买些衣服避寒。
至于其余的两个,崇晏真的不知道怎么安排,就让他们认为刚才她的话是逐客令吧。
duke没有过多犹豫,直接就走了出去。
沈敖倒是滞留片刻,也悻悻然离开。可他离开之前,总得给那喜欢犯贱的某人留下点“印象”吧……
“你知道?”王免皱眉,神色开始变得严肃。
“我是她的主治医生,四年了。”肖清河低低地说,观察着王免的反应。只见他薄唇紧抿,深蓝的眸子盯着他,满是不可置信。
“四年?你为什么没有跟我说?”王免隐忍着怒火,在等一个合理的解释。
“当时,我以为,她是你的前任。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才没和你说这件事。更何况,我们已经失去了联系。”肖清河坦率直言。
“前任?避免麻烦?失去联系?”王免抓取关键信息,无论哪一个都令他抓狂。前任?他哪只眼睛看到他王免是崇晏的前任了?避免麻烦?担心他王免会惹事,给崇晏造成困扰?失去联系?拿这个来还击他王免八年的杳无音信?他跟李迅那小子时有联系的啊……
“是啊,当时我还想着告诉你来着,这联系方式没有,总有办法找得到不是?更可况,即使初出茅庐,以你当时在美国的声望,还是很容易联系上的。”肖清河讪讪笑着,八年时间,足以改变一个人,不是每一个人都会像他一样,停留在原地。
“然后?”王免心急如焚,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她身边已经有一个人陪着她,无微不至。”肖清河眼含笑意,望着还在隐忍的王免:“是duke的关系,我才成了王缅的主治医生,不然,我跟她不会再有交集。”
“无微不至?”王免感觉自己平稳的呼吸在加快,不断加快。
“是啊,无微不至到——他们住在一起几年了。”肖清逢闭上双眼,等待着王免的拳脚相加,可迟迟未见动静,他诧异睁开双眼。原来,人真的是会变的啊,瞧这五个人之中最暴力的家伙,动不动就拳头说话的家伙,现在居然还能忍气吞声?
不怪肖清河这样认为。duke与崇晏的室友关系,虽说一个在楼下,一个在楼上,可因为外貌性格极为相配,也没有任何红脸争吵的时刻,经常被邻居认为是夫妻关系,相处融洽的夫妻关系。
“住在一起?”王免攥紧拳头,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好确定自己没有听错。
“是——他与她朝夕相对了四年,你与她,不过不知底细,往来了两年多而已……确切来讲,是认识两年多……在王缅生病的那几年,他一直在默默地照顾她。”肖清河不忍将现实的打击说出口,他得提前给陷入魔怔的王免打一个预防针,一个即使他没有与心爱之人修成正果的预防针。这受到情伤打击的罹患心理病的人比比皆是啊,他可不想在里面看到王免的脸。谁让,他们兄弟一场呢。
肖清河真的诧异,这八年时间真的让他面目全非了啊。
黑色短发,深色的西装大衣,不菲的袖口和有着稀有金属光亮的手表,这些元素跟从前的王免离得遥远,很遥远。
当时他们在聊到梦想的时候,他还记得,王免拨弄着自己有些长的黄发,邪邪地笑着说:开一个小酒吧,每天换个美女打打“牙祭”,混吃等死就足够。他们还嘲笑了这个没有志气的大哥一段时间。
可是啊……
肖清河自嘲,这八年,王免倒是风生水起,他却干起了混吃等死的勾当……
突然一道沉闷的响声,打断了肖清河的回忆,他循着声响的方向,皱了眉又舒展开。王免攥紧的拳头砸向那洁白的墙壁,那墙壁立即沾上了星星点点的血迹。肖清河望着王免离开,嘴角却是微微勾起,他们的大哥,总算没有“面目全非”,还是有点当初的痕迹。
王免心情灰暗,将受伤的右手伸进大衣口袋。他回到病房,眼前的这一幕着实“辣”着他的眼:那一群人都十分融洽地围坐在崇晏的病床上,几乎都要“脸贴脸”了?